“有劳师姐挂怀。” 华殷眨眨眼:“你还抱着我作甚?非礼我?” 沈竺大窘,立刻松手,站直身子。 “还是这样舒服。”华殷霸占了整张床榻,享受四肢舒展的感觉,“你伤势既已无碍,就自行打坐修行吧,我再睡会儿。” 沈竺便在蒲团上打坐冥想。 * 华殷醒来时已是卯时末。 她伸了个懒腰坐起身,看见蒲团上阖眼打坐的沈竺,不欲打扰,便轻身下榻走到门前。 “师姐。” 华殷回头,迎上沈竺的目光:“我要回了,你还有事吗?” 沈竺不知道说什么,但他心思向来细腻,捕捉到华殷眼中的一丝不耐,愣了一下,才道:“……给师姐添麻烦了。” “知道就好。” 华殷不再多做停留,一把拉开门出去。 她真是被系统折腾了一天,刚休息了没多久,心里又操心着吃醉酒睡在自己院里的江南岸,得赶快回去瞧瞧。 所幸江南岸还安安静静地睡着,不知做了什么好梦,嘴角挂着一抹浅笑。 华殷摇了摇他的肩膀:“师兄。” 江南岸睫毛颤动几下,缓缓睁眼。 他脑子似乎还有些混沌,因而眼睛也是呆滞迷茫的。 直到华殷再度提醒他:“师兄,辰时了。” 江南岸噌地坐起来,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睡在华殷的屋里。 “师妹,我……” “师兄没喝过酒吧?”华殷打趣他,“两盏芙蓉醉便叫师兄醉成这样,当真对得起它的名号。” 江南岸被她说得红了脸:“是我不胜酒力,让师妹看笑话了。” 华殷笑了笑,还没说话,储物袋里的传音灵镜亮了起来。 她拿起一看,是浮玉宗总管事让她去领了沈竺的弟子服和传音灵镜。 江南岸主动道:“我去吧?” “不劳烦师兄了,师兄此行下山许久,想必敛玉峰还有诸多事宜有待处理。”华殷又娴熟地挂起客套的笑,“师兄也该回敛玉峰了。” 这就是在赶人了。 江南岸也实在为自己占了华殷的屋子而感到抱歉:“那……我就不多打扰了。” 他站起身,理了理衣袍。 华殷站在门边,做了个请的手势:“师兄慢走。” 送走江南岸,她便去寻了总管事,领了东西之后又去寻沈竺。 她刚进院子,迎面撞见陈攀鬼鬼祟祟地扒着沈竺那间屋子的门缝往里看。 陈攀眯缝着眼,半张脸都贴在门上,还撅着屁股,姿态实在是引人发笑。 华殷悄悄走到他身边:“看什么呢?” 陈攀屏着呼吸:“嘘。” 华殷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就干站着等他看完。 陈攀微皱起眉头,缓缓起身,转过头对上华殷的视线,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华殷眉毛一挑:“又是你,趴人门上做什么?” “见过师姐……”陈攀脸上的肉都抖了两抖,“我……我方才见师弟房里有点异样,担心他出事,这才……” 华殷也往那道细窄的门缝里瞥了一眼:“有什么异样?” 陈攀咽了下口水,战战兢兢开口:“师弟屋里头……” 他犹豫了一下,道:“师弟屋里头,闪过一道血光啊!” “血光?” 难不成是天钧门的人找来了? 华殷将灵识覆盖了整座院子,仔细探查过后,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她又看向陈攀:“你怕不是眼花了?” 陈攀也不确定了。 一则,那血光一闪而逝,他下意识转头看向沈竺的厢房时,已然寻不见。 二则,他昨日磕了一百个头,额头血肉模糊,现在脑袋还发着懵。 陈攀结结巴巴道:“师姐教训的是,可、可能确实是我眼花了吧……我这就去洗把脸清醒清醒!” 他一溜烟儿跑了。 华殷推开门进去。 沈竺依旧盘腿坐在蒲团上,引动周身的天地灵气入体内运转。 一个小周天后,沈竺睁眼,眸子微微发亮。 看见坐在桌旁支着脑袋打量他的华殷,沈竺站起身:“师姐。” 华殷指指床榻,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