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为情所困。 可狗血爱情剧本似乎很喜欢这么设计——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 转而她又想,这动辄灭门的狠辣作风,若真是因情而起,那可真是让人消受不起。 沈竺不知道华殷突然没了声是在想什么,便抬眼看她。 华殷眼中的情绪乱七八糟。 “师姐?” 华殷摇摇头,将那些猜想抛诸脑后:“……他当初舍命护你下山,想来是极为关爱你的,你说他要你跟他一起去报仇,我不信。” 华殷反手捏了个诀打在他眉心,蓝光一闪,一个精致的符文显现出来,而后没入他体内。 “寻踪符文。”她解释道,“怕你做傻事,莫怪。” 沈竺勉强笑道:“师姐,若我继续在浮玉宗待下去,会给大家招来祸患呢?” “关于我的过去,师姐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他声音发涩。 “可我知道,你现在是我的师弟。”华殷用手指戳着他的嘴角,向上轻扯,做出笑意,“你自己说的,沈醉和已经死了,站在我眼前的是沈竺,是会乖乖听师姐话的小师弟。” “我会帮你的。”华殷目光坚定,“不要轻举妄动,好吗?” 沈竺垂下眼睫,遮去眼底的情绪,应道:“……好。” * 翌日,元婴境各组获胜的四人同登擂台,有一次选择对手的机会。 华殷看向薛明樾,发现对方正好也在看着她。 目光相接,两人会心一笑。 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华殷听见左手边的一道清澈女声响起:“华姑娘可愿与我一战?” 她转头看,是洛水门言湫。 曾在金丹境时,两人便有过同台而战的机会,这次宗门大比,她们皆已是新踏入元婴境的修士。 华殷总是觉得言湫和江南岸的性子有些像,温温和和的,仿佛从不会有跟人置气的那一面 “华姑娘一招月尽霜生能胜我师姐一筹,不知可愿让我也领教领教?”言湫笑着看她。 好嘛,原来是冲着为池鱼报仇来的。 华殷回以一笑:“那就请君指教了。” 言湫习的便是洛水门最为精通的软剑一道,潇洒飘逸,轻快敏捷,常常伤人于出其不意之间。 巧了,华殷的剑风走的亦是轻巧一道。 两人互礼之后,双双引剑出鞘。 华殷持剑在手,飞身向着言湫的眉心刺过去。 言湫一个后翻躲过,手中软剑似是贴着她的腰翻转至华殷身前。 剑尖轻弹,便向着华殷的喉头割去。 华殷持挽霜剑格挡,那软剑只有剑身被撞得一弯,剑尖仍旧借着冲势袭来。 观战台上的林自归心头一惊,脱口而出:“这软剑也太难控制了!” 林自闲赞同道:“软剑兼具灵巧和锋利,的确是难习的剑术。” 华殷手腕外翻,硬生生压着软剑向外侧推去,那剑尖便堪堪从她喉前一寸处划过。 她迅速收剑,趁言湫尚未顺过来软剑时迎头劈下去。 剑周三尺,霜气陡生。 软剑很少能挡住硬剑的攻势,所以言湫只是矮身下蹲,反手持剑,用剑柄和挽霜剑相撞,将其撞得一歪,而后迅速握住剑柄,让软剑缠着挽霜剑身一路上去,试图伤到华殷持剑的手。 华殷正好将剑一丢,手掌用力击在挽霜剑柄上。 挽霜剑立时从软剑的攀附中冲了出去,直朝着言湫的面门。 言湫大惊失色,身子向侧方空翻出去。 华殷同时脚尖点地,亦如离弦之箭一般窜出去,握住被言湫闪过正面一击的挽霜剑,横着划出一道月状剑弧。 言湫咬牙用手中软剑去挡。 不想华殷突然撤了劲,左手指尖在挽霜剑尖轻轻一抹,一点殷红给剑添上几分颜色。 然后她故意又做出一个前刺的动作,引着言湫用软剑将挽霜剑攀咬得更紧。 言湫只觉得寒意从挽霜剑上传到软剑剑身,又传到她手心。 她向软剑中注入灵力,化作条条水缎将挽霜剑吸附得更加牢固。 华殷紧紧握着挽霜剑,轻身从言湫头顶上方空翻过去,月白色仙袍在空中画出一道飘逸的弧线。 站在言湫身后,华殷持着挽霜剑与她对峙,忽而手腕猛震,将挽霜剑身缠绕的水状缎带震成片片水雾。 她轻笑一声道:“谢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