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霎时间金光大放,千万柄金刀齐齐涌出,锋利无比,似乎要将洞府内的空气尽数割破。 金刀瞬间冲至无明无乐身前,千刀化网,密密麻麻的攻击打了两人一个措手不及。 有弟子惊呼出声:“是大师姐的千林刀!” 阿菱却在心里暗想:不,是千刀符,不是千林刀。 千刀符在沈竺身前亮着金光,不断有金刀自符中冲出。 无乐眼睛一亮:“有趣,有趣,就是太弱了。” 他两手用力向前拨动着,硬生生搅动洞府内的气流,将千万柄金刀化作的网瞬间破掉。 金光消散,绝望再次笼罩在众弟子心头。 防护阵法出现条条裂缝,眼看就要碎掉。 江南岸温声道:“大家别担心,会没事的。” 实在不行,他还能舍命祭出法宝,至少能拖得一时半刻。 这一时半刻,说不准便会有转机。 只是来不及了。 他正欲唤出本命法宝磐岩锁时,忽然感觉到心口处一凉。 “江师兄!” “江师兄!!” 身后响起一声声惊呼,恐惧和愤怒交杂在一起,听得他有些想要落泪。 江南岸垂下眼眸,看了看自己胸前穿出来的一柄仙剑,剑上沾的都是他自己的血,殷红的血。 他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这一剑给捅散了。 无明和无乐看见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面面相觑。 “我……我想活下去。” 无乐骤然捧腹大笑,笑声让在场的浮玉宗弟子们不寒而栗。 江南岸听见一个发着颤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而后穿过他胸膛的那柄剑狠狠一抽。 他没了支撑,身子往前栽去。 脸磕在地上时,被碎石磨得生疼。 他下意识扭头往后看了看,看到握着剑瑟瑟发抖的陈攀。 陈攀咽了咽口水,颤着声道:“是我杀了他……你、你们说话算话,留我一命!” 无乐咧嘴笑了笑,道:“好小子,过来。” 陈攀缓步挪到他身边。 江南岸眨了下眼睛,忽而想起,噢,原来是他啊,是那时欺辱沈竺被华殷罚磕一百下头的弟子。 江南岸还隐约记得,自己那时不忍心看他额头磕得血肉模糊,一下下用灵力轻轻托着他,还挺累的。 罢了,他也是想活命而已。 毕竟任谁看来,自己都没有将这群弟子护在身后的能力。 他真的尽力了。 江南岸默默将剩余的灵力全数注入到磐岩锁中,趁无乐和无明的注意力尚在陈攀身上时,耗尽本元,用磐岩锁困住了两名魔修。 他对陈攀说:“他们不会留你一命的,趁现在快些逃吧,能逃多远逃多远。” 陈攀手里的剑掉在地上,颤着嘴皮子:“对、对不起……对不起……” 南照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提剑劈向陈攀:“叛徒!我杀了你!” 她尚未冲至陈攀身前,刺骨寒意骤然而至。 “住手。”华殷站在洞口,连忙喝道,“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互斗?” 南照看见她,眼里的泪又绷不住地涌了出来:“师姐……” 华殷先是重设了一道防护阵法,然后用龙筋加固磐岩锁,这才看向洞内。 “师兄!”她看见倒在地上的江南岸,心猛地一抽。 江南岸听到她的声音,心里绷着的一根弦不由松开来。 华殷看着他心口上不断冒出来的血,有些无措,试图用灵力替他止血:“怎么会这样……” 江南岸艰难将她的手推开,温声道:“不用白费功夫了,师妹,你快带着他们离开……” 他声音越来越弱:“……幸好你来了,师妹,你来了我就放心了。” 华殷鼻子发酸:“师兄……我来晚了……” 江南岸只是笑着碰了碰她的手,喃喃道:“不晚,只可惜日后没有机会再同你坐在一起喝芙蓉醉了……这辈子才喝了两盏,想想还真是有些遗憾呢……” 他缓缓合上眼帘,再没睁开。 就像睡着了一样,恬淡安宁。 华殷压下心头悲恸,抬眸看向南照:“……谁做的?” 南照提剑指向陈攀。 华殷深吸一口气,径直凭空将陈攀吸到身前,轻轻一推,将他推到众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