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和尚看着我手里摆弄着的那张折纸问。 “桔梗给我的式神,说是东瀛的法术。这纸片里藏着一个灵,只要念他教我的咒语给他解缚,他就会化成人形做我的仆人给我帮助。” “还有这种法术?会化作什么样的人形?妙龄少女吗?” 出家之人,脑袋里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不过也好,这样你云游四海时也不会变孤单了呢。” 和尚看了眼我脸上的神色,连忙转变了话锋。不过,不到非不得已时,我并没有要使用这纸人的打算。 巫溪县城去西安和成都的长途巴士都只有午后各一班,我和和尚吃完午饭后坐在大宁河的河滩上消磨时间。 和尚随手捡了个石子,扔到河里打出了一朵水花后说:“唉~这一次分手后下次相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这和尚在说什么瞎话?我们相识最多也不过三天,却搞得想要生离死别一样。 “缘分这东西真是很奇怪呢,我们才认识这么几天,却觉得你像是和我一起长大一样,亲密得想要把什么都和你分享,这种感觉我还不曾有过。” 这话也没错,虽然有些说不清,可的确感觉我们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了。 “你为什么要去西安?”说起来我之前还没问过他的事。 “去求佛法,我想得到佛法大乘。” “佛法大乘是什么?” “对,是什么呢?我是什么?世界是什么?我和这个世界之间又是什么?就像你相信求得大道会解决这些问题一样。我也有疑问,我也不知道大乘是什么,但我听闻只要得到了大乘佛法,便能解惑我心中的疑问。” “可是鹿慧,你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那种东西吗?可以解释一切的大道也好,大乘佛法也好。” 鹿慧哈哈大笑了起来说:“当然要相信了,如果不相信我们还能凭什么去追寻?” 他从河滩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反正不久之后我们就会见面的。” “为什么?” “因为缘分,总觉得缘分一定会让我们重新见面的。” 明明是个又烦人又矮小的和尚,在太阳的背影中,怎么就忽然变得高大了呢? 我和鹿慧告别后,比他晚半个时辰上了车。下午从巫溪出发,到成都大概是第二天的深夜。大半的路程我们都在山间徘徊,好在连日的阴雨终于停了,阳光照遍的谷底尽是一片青翠。若不是偶尔吹来的风,真是让人能忘尽秋季的到来。 一路上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Walkn里的磁带来回翻转了几次,经过了几个休息站,吃了几顿说不上好吃的饭。直到终于在一座山坡上望到了一片广袤的平原。 说实话,我一生几乎都在重庆生活,就算那是一座大城市,也几乎都是山脊与山谷。如此模样的平原,我只在书上读过。 “看!那就是成都了,晚上我们就能到那里啦。”邻座的大婶指着那片平原的中央对我说。 听起来挺近的,可等我们盘完那座山时,天已经黑了。车在山脚的休息站里停下吃了晚饭,我们就启程奔向最后一段路。 和在山里不同,开上平路的巴士不仅速度快了好多,也鲜有颠簸,更不用转来转去让人脑袋犯晕。这舒服劲,令听着音乐的我不禁犯起了一股困意。 “天怎么亮了?”耳边忽然响起了大婶的声音。 我从迷糊中睁开了眼睛,我们行驶的国道,刚刚要进城的模样。我连忙看了眼手表,指针正指在亥时上,可窗外的确是一副白昼模样。 就在我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一个菌人模样的妖怪向我们这车蹦跶过来。为了避让它驾驶员猛得打了一圈方向盘撞到一边的行道树上被迫停下。 “你快看,是人!” “对啊对啊,好多人。”原来并不知它一个妖怪。 “还有孩子呐。” “对啊对啊,还有孩子呐。” 那两个菌人说完后猛地一跳,从碎了的车窗跳进我们车里。他们俩看到车尾抱着孩子的那个妇人。开心地蹦跶过去,一把就把孩子抢了过来。 车里所有人都为此而惊愕不知所措,没有人对她们伸出援手,甚至是被抢夺去的孩子都因没反应过来而来不及哭喊。曾听说过菌人食人的故事,莫不是要……这可怎么办? 因为警戒而握住了剑柄的手,更像是被剑控制一下。剑引领着我的手被跳出了剑鞘。一阵蓝光从剑沿跳脱出来,向他们两人射去。就像是锋利的闪电,那菌人抱着孩子的手被这束光砍了下来。 我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