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苑,取自‘岸帻静言明月夜,匡床闲卧落花朝。‘本是闲庭洒脱,肆意舒适之意。 可随着野心和欲望的不断膨胀,花团锦簇,树木葱郁的人间富贵乡也变成了无边苦难的地狱。 花朝苑的后院三回九转,跟戏折子里的迷宫一般,弯弯绕绕不知几许才到了一处种满了四季海棠的院落之中。 大片大片的□□色花朵肆意生长,幽幽深绿中透露出几分狂野的无人管束,好像这个院子里的一切都被人刻意的忽略磨灭。 身后的侍从推开房门,一股尘封已久的发霉味儿扑面而来,蒋玉舟展开折扇挡住口鼻,眉头紧蹙。 这间房好像很是普通,并没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侍从低着头,在墙面某处敲击三下,墙面开裂旋转,露出里面通往地下的暗道。 阴暗,潮湿,发霉腐烂的味道充斥其中,蒋玉舟信步闲庭的顺着地道一直超前走,路过的铁笼里空空如也,却留下了经年累月的干涸血迹。 直到尽头处的一个牢笼,里面床榻木桌屏风一应俱全,甚至香炉中还升起浓郁的袅袅香烟,同外面的屋子并没有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床边坐着一个女人。 女人一身朱红薄纱交领齐胸襦裙,头上一只简单的牡丹花银簪,面容清丽婉转,那一双眼眸尾处微微上挑,妩媚动人,别有一番韵味。 但那双眼睛,充满着死气沉沉的暗淡绝望。 一个小丫鬟从暗处走了出来,手中还捧着铜盆棉巾,对着人屈膝行礼: “公子,已经把人收拾干净了,香炉中的香也多加了一倍,想必很快就能见效了。” 蒋玉舟微微颔首,小丫鬟便识趣儿的退了下去,只他身后的那个身型还算魁梧的侍从并没有一同离开。 女人坐在床边,面无波澜,对于来人好像丝毫不知,双目呆滞的望着桌角。 “丽娘,这些日子过的可还好?” 蒋玉舟微微一笑,眉目清秀的脸上突然就显露出了几分恶意的阴毒和扭曲。 丽娘听到这声音,后知后觉的抬起头,此刻屏风前的青铜孔雀形的香炉中冒出浓郁的白烟,香气馥郁充盈,熏的人有些头昏脑胀。 “不……别过来..”丽娘那双麻木的双眸忽然瞪大,里面充满了恐惧,畏缩,还有极致的可佈。 下一刻,蒋玉舟身后的侍从便上前几步,将丽娘强硬的绑在椅子上,一时间绝望带着颤抖的声音响起。 “不,别碰我。我不是前面楼里接客的姑娘,不!别过来,鸨娘会打死我的。救救我,别碰我!潇潇,你帮帮我,求你帮帮我……” 剧烈却无用的挣扎让丽娘青丝散乱,狼狈非常,可她嘴里却一直说着乱七八糟,令人听了摸不着头脑的话。 可蒋玉舟能听懂,他睨了一眼那座孔雀开屏的香炉,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看来这次的香效果不错,这么快就能勾起人心中最深处的恐惧害怕……该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侍从将丽娘绑在椅子上后,确保她不会挣脱开,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巧精致的牛皮短鞭子,递了上去,细看之下,鞭身上居然还带有如银针般的倒刺。 蒋玉舟眸色暗沉,心中复杂的恨意和不甘全都涌聚在手中的那条鞭子上,然后狠狠的抽了下去,女人一声痛呼。 衣衫开裂,雪白的肌肤鲜血淋漓,皮肉外翻,上面还有无数倒刺划过的伤口,鲜血顺着衣衫流下来,像是盛开正浓的玫瑰花瓣。 “残花败柳,不干不净的贱人!居然敢骗我,你怎么有胆子敢骗我!!若不是紫玉警觉,我十几年筹备就会被你毁于一旦!” 地牢中仅有两旁墙面上的油灯烛火照亮,本该是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少年贵公子,此刻一半的面容隐匿与阴影,一半显露在烛火下。 是狰狞,是怒气,是复杂,是发泄,是不甘,更是地狱中魔鬼。 手中的动作不停,丽娘也从开始干净整洁的模样变得残破不堪,像是被恶意摧残损坏的布偶一般,连痛呼声也微弱起来。 “好丽娘,若不是你骗我,我怎么会发现鬼医谷的那个女人,又怎么能想到她遇见了万重山,让他们和老东西联合起来一块折辱我!!都是你的错!” 鲜血四溅在床面上,青色缠枝纹的棉被被红艳艳的血浸染,像是在绿地里开出了一朵朵红梅。 一旁的侍从看着身下的衣袍上被溅上几滴血,想起临行前青玉的嘱托,低声劝慰道: “公子,留着她的命还有用。” 蒋玉舟手下一顿,却又甩了一鞭子才停下来,此刻他身上月白祥云的衣袍已经开出大片‘红梅’,配上清俊的脸庞,有些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