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先前宋怀尘与楚留行两人所想,酥泽城一案的背后真凶,大抵如云染一般,是借着生息草遮掩了妖息,混迹在人族的一只大妖。 如此方可解释,为何此人既会仙法,又懂妖术。 在姜非难身上发现生息草后,两人一度想不通,为何他完全不依靠生息草就可以遮掩妖息。 如今问题迎刃而解,原来是只血脉并不纯粹的半妖,又怀有神器在身,自然能将妖息遮的严严实实。 说到神器,黎佑佑已关切的凑到宋怀尘身边:“怎么样,找到了?” 宋怀尘点点头。 黎佑佑有些纳闷:“以往就算察觉到了一丝气息,你也可以感应到器身。怎么如今这么大个人,就带着本体在你身边,你都没有察觉呢?” 宋怀尘将目光移向姜非难的丹田之间,那里光华流转,有人给姜非难画过一道法阵,遮掩了神器的气息。 姜非难的身后之人,到底是谁? 牢狱中如此大的阵仗,自然惊动了冀千斤。 冀千斤身披着外袍赶来,显然是刚从睡梦中被吵醒,身后还跟着同样惺忪的云染。 看到大牢中的事态发展,两人都是一愣。 明明白日里,姜非难刚刚洗脱了嫌疑,没想到峰回路转,最终的作案凶手还是他。 冀千斤只觉得自己如同傻子般被人捉弄了一遭,恨的咬牙切齿,对着闹哄哄的角逐牢狱,黑着脸打了个手势:“给我带走。” 云染顾不上与楚留行细说两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她怕冀千斤一时怒极,将姜非难给弄死。 虽说杀人偿命,姜非难死不足惜,但如今身后之人尚未现身,姜非难现在还不能死。 自打姜非难的身份被戳破,姜非难似乎就像变了个人,从温柔从容的思源宗大师兄,一下变成了邪气横生的杀人凶手。 他身上来自妖族的血脉似乎压抑了许久,在此刻喷薄而出,一双眼狼崽子一般紧紧地盯着冀千斤。 几个侍卫将姜非难绑在刑架上,那刑架背后有几个黝黑的小洞,随着姜非难被一把推上去,瞬间从那黑洞中蹦弹出尖利的银刺。 正是扎入了姜非难身上几处大穴,一瞬间封住他周身的修为,让他施为不得。 冀千斤从旁边的火盆里抽出一把火鞭,狠狠的往盐水中一浸。 那鞭子却也奇怪,虽然沾染了水汽,发出呲呲的声响,围绕鞭身的火色却丝毫不减,反而在盐水的作用下越烧越旺,显然这火鞭不怕凡水。 冀千斤泄愤般,在姜非难身上猛抽了几鞭子,姜非难的衣袍瞬间甭裂,被几道血色浸透。 新鲜的伤口浸入了盐水,再加上那鞭子上的火气烘烤,想来那滋味一定不好受。 云染牙酸的微微嘶了一声,姜非难却面色不改,仍旧是那副狼崽子的表情恨恨的看着冀千斤。 痛极时也仅仅是轻哼两声,看的冀千斤大动肝火。 甩了几十鞭泄愤,冀千斤终于将手中火鞭一扔,问着姜非难道:“谁派你来的?人族?” 姜非难邪气的笑着,露出猩红的牙齿:“想杀你儿子就来喽,还需要什么人派我?” 冀千斤被他激的虎目大瞪,忍不住提起手掌,想要一巴掌把姜非难拍的粉碎。 “世叔!”云染急唤道,顺边出手拦下了冀千斤的招式。 “不要拦我!”冀千斤怒吼着。 “你冷静一点,若是他真的是想杀了冀震蓬便罢,又何须从酥泽城做文章?”云染提醒道。 冀千斤愤愤的提着姜非难的脖颈,重重一甩,姜非难微微抿了抿指尖,笑的妖异。 又听云染问道:“你从酥泽城一案布局,嫁祸冀震蓬,是为了让人妖两族起争端。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姜非难冷笑一声,偏过头并不回话。 见姜非难不回话,云染打起了亲情牌:“你身负一半妖族血脉,妖族也算对你有生养之恩,你现在怎能恩将仇报?” 姜非难厌烦般咧开嘴,表情冷冷的回过头看向云染:“云染小姐这话可说错了,妖族对我,可没什么恩惠。您是有朱一族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哪懂我们这种下贱半妖的处境。” “所以你就心怀不满想要报复妖界?”云染皱着眉问。 姜非难又不说话了,接下来无论云染问什么,姜非难都是那副恹恹的表情,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 见他此刻已是油盐不进,云染便不再啰嗦,转身与冀千斤商议道:“世叔,此事事关人妖两界,他身份又特殊,依侄女的意思,此案最好是由人妖两界共审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