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肃没在回话,这个话题无疾而终,但顾林乔知道,他明白她的意思。
盟友便是盟友,不要掺杂其他的东西。
顾林乔实在太累了,说完想说的话,心里踏实下来后便睡着了。
凤云肃见她呼吸均匀,知道她不是装睡,目光放肆的落在她的脸上。
虽然她说的话并不是他想听的,也让他犹如兜头泼下一盆凉水,但伤感过后,凤云肃又迅速的调整好了心态。
以他现在的样子,有今天没明日,他怎么敢去博她的喜欢?
他还要靠她保护,靠她医治,又怎么敢说那些山盟海誓?
她为自己医治,自己的身体情况,她再清楚不过,难道让她目睹自己爱上一个治不好的病人,以后的每一日,都为他伤心难过?
是他太自私了,他对她的确有不一样的感情,但他不能拖着她入泥潭。
顾林乔解释的那些话,看似无情,实则也是在保护她自己,而他太过冲动了。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的身体不在破破烂烂的,能摆脱京都城里的一切,那时他才有资格站在她面前。
而现在,这种话说出来只觉得荒谬可笑。
皇后被气的脸色铁青,大气都喘不上来。
赵英会是赵家未来的家主,而赵昆只是一个随时都可能会为赵家牺牲的棋子。
“还不跪下?”
凤云肃这时说道,“皇后娘娘此言差矣,赵昆之死,我并不知情,为何受罚?”
这些日子福公公几乎日日都要来顾家报道,他的脸似乎已经愁苦习惯了,只有在颁布圣旨的时候才会变得严肃起来。
顾林乔睡了没多久,宫里便来了人,依旧是福公公。
没等凤鸣业开口,凤云肃先说道,“父皇,今日的事,儿臣有话要说。”
想通之后,凤云肃的心里好受很多。
不是说赵隶荃都病的不能上朝了吗?
这会怎么在御书房了?
福公公假装没看到他的眼神,默默地走到一边站着。
赵家哪有几个兄弟?
老一辈的都老掉牙了,还斗的动?
小一辈的,就只有赵英和赵昆,以及一个未出嫁的赵颜,但赵颜是个女人家,在赵家几乎没有话语权。
凤云肃没说话,福公公心里发苦,生怕这个祖宗又抗旨不尊,走到齐王身边,压低声音说道,“齐王殿下,这一次无论如何您得给皇上一个面子,赵家的小公子死了,皇后不惜闯宫,一直跪在御书房门口哭呢。今日朝上也议论纷纷,赵相爷悲痛欲绝,都没去上朝。”
兄弟阋墙?
凤云肃毫不心虚,目光直勾勾的看向赵隶荃。
皇后陡然看他,愤恨的说道,“你派人三番两次的围堵赵家的门,两次打伤昆儿,第二次直接下狠手,把昆儿打死了,你敢说你不知?”
她扭头继续朝着凤鸣业哭,“皇上,齐王分明是在耍赖,人命大事,他竟三言两语就这么搪塞过去,这将我赵家上上下下置于何地?”
赵隶荃不上朝怕是因为高兴了,怕被人看出端倪,他怎么会伤心?
赵昆在赵家本来就不受重视,现在他的死,能狠狠打压自己,为凤之棋铺路,怕是除了死去的赵昆,赵家上下都很高兴。
凤鸣业朝着凤云肃厉喝,凤云肃也没耽误,直挺挺的跪下,但刚跪下,身体往前一颤,一副虚弱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揪心。
她蹭的一下跪在凤鸣业面前,开口就哭了起来,“皇上,齐王是一点都不知悔改,昆儿已经命丧黄泉,他还要为自己狡辩,他如此行径,不重重惩罚,简直是天理不容。”
凤云肃平静道,“我的人只是围了赵家,可赵昆却是自己闯出来的,是他口出秽言才挨了打,若是那些秽言让皇后娘娘听见,怕是也要亲自动手处置赵昆。”
这几天他算是把齐王殿下的任性体会的淋漓尽致,偏皇上宠着,有时候皇上自己都恨得咬牙切齿,却连句重话都不舍得说。
齐王这话,说的分明就是庶长子赵英。
皇后听到这话,瞬间瞪圆了双眼。
“本王自然要去,赵昆死得蹊跷,本王也得查清楚,是否有人兄弟阋墙,将赵昆的死故意栽赃到本王的头上。”
“齐王殿下,这一次,如论如何您都不能在抗旨了。”
凤云肃瞥了一眼福公公,眼神里带着责问。
任谁都看得出来,赵家的庶长子赵英和嫡子赵昆年纪并不差多少,可赵英却早就随赵父在边境领兵,而赵昆只配在京都城里吃喝玩乐。
赵隶荃有些驼背,整个人看上去尽显老态,而一旁的赵英则面色平静,眸光冷厉。
凤云肃语气冷漠,听得福公公小心肝一颤一颤的。
他并不怪顾林乔心狠无情,只怪他现在没有那个能力。
赵隶荃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他岂会将赵家交给一个一无是处的嫡孙?
凤鸣业脸色不大好看,被皇后的话气的。
“你不知情?”
福公公收了圣旨,递到凤云肃的手里,语气十分卑微。
凤云肃冷着脸听着,在听到‘赵隶荃悲痛的上不了朝时,嘴角勾起了一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