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车窗:“文念,老王,小陆,你们上我车,我送你们回去。” 陆霈问:“江医生呢?” 王浩拍了拍他的后脑勺,替文念拉开副驾驶的门后坐上车去:“他得值夜班。” 王浩冲站在路边的江检点头示意:“走了啊,有事打电话。” “嗯。” “江医生你忙。” “江医生,拜拜。” 江检颔首,替最后上车的陆霈合上车门:“注意安全。” “行。” 黑色的汽车驶离。 江检站在街灯下,望着霓虹灯闪烁的光芒,车水马龙,城市间高楼耸立,人来人往,所有人都在赶路,家里还有人翘首以盼。 他站了会,又抬头看了看天空。 今夜无云,天空显得格外辽阔,星星很少,只有两三颗。 他慢慢踱步往回走,医院就在十字路口斜对面。 马路对面有对母子,应该是来旅游的,还拉着行李箱,小男孩好动的在马路对面扭来扭去,他妈妈狠狠拍了下他的后脑勺,应该是说了几句狠的,小男孩没敢动了,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妈妈。江检站在对面,忽的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很久很久没想起来了。 十二岁那年父母丧生于地震,他是那场举国哀悼的灾难中的幸存者。没过多久,宋既明的爸爸也就是恒宋的董事长找到了他,带他回了宋家,领养在了他们的名下。他甚至来不及从悲痛中抽身,就得在另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迅速成长。 宋家水深,原配夫人也就是宋既明的母亲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却在幼年落水夭折,只剩下一个宋既明千娇万宠的养大。 宋国致外面养了不少人,也留下了不少种,宋夫人也都知道,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撕破那层薄如纸屑的窗户纸。同样都是宋国致的儿子,没人不想入主恒宋,江检一来就直接记到了原配正妻的名下,少不了受那群尔虞我诈的异缘兄弟的欺负。学医于他而言不单单是信仰,也是自保。 一群学金融学管理的中跳出来一个学医的,等于打了明牌,宋夫人也才真正卸下了心房。 不是不想想起亲生父母,而是他很少有机会想起他们。宋国致领养他不过是全个义气的名声,毕竟他的父亲江局长曾是他一起在军队里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很少管他,他在宋家这个虎狼窝里,不仅得护住自己,还得护住宋既明。宋夫人继想让宋既明历练又舍不得丢太狠,是以江检成了那颗棋,落在他身边,护他周全。 与亲生父母为数不多的合照被他珍藏在房间床头的相册里。 他看向那个小男孩的背影。 幼时他也是顽劣的性子,比起宋既明来只多不少。可人总会在一瞬间长大,失去双亲的同时也失去了任性长大的资格。 江检垂眸,敛去情绪。 饭局上陆霈问他为什么选这个行业,原因其实挺简单的,有被需要感。 人类是社交动物,需要与他人建立联系,宋家于他是施加者,宋家并不需要他,相反他得以成长需要背靠宋家。 而这个职业能给他带来被需要感,每当有人叫他“医生”时,满怀热切的目光看向他时,他就有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使他觉得他在这个世界上真实存在着。 秦群说的其实没错,他确实是对幼年经历的一切有了应激反应,所以才会变态的热爱这份工作带给他的被需感。 在黎梦妧来之前,他其实并没有那么经常回家,家里有请阿姨,狗狗和鹦鹉都有人照顾,大部分时间他都留在医院。 “江检!” 幻听了。 只是想到这个名字,居然就听到她在叫他。 “江检!” 又有。 江检觉得自己大概疯了,在街头能想到她的声音,是太久太久没有与人建立工作以外的联系了吗? “江检!!” 这声音还越来越近。 江检终于觉得不对劲儿,抬眸的一瞬间,短暂的怔愣一瞬,马路,红绿灯,街道,行人,她穿着白色裙子。 莫名让他觉得熟悉,似乎在很早以前也有过。 黎梦妧垫着脚,见喊了两三声还没反应,干脆举起手来挥了挥。 人终于有反应时,绿灯亮起。 她越过行人,小跑朝向他。 江检蹙眉,想喊住,却不想她穿着高跟鞋依旧健步如飞,几息之间就到了面前。 微喘着气,胸膛起伏,笑盈盈的说:“我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