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雀儿住进云文绣家。 云文绣已经放出消息,她最近卧病在床不能出门,喜爱交际的她需要在家养病几天。 待几天?一些人闻到了什么风声,在别墅附近安插人手,加倍监视云文绣。 小雀儿穿着云文绣的丝绸吊带睡衣躺在床上,床单和被子都滑溜溜的,像是鼻涕虫,让她不太舒服。 她穿布衣习惯了,突然一穿这种布料的衣裳,就觉得好像什么都没有穿,身体赤/条/条的。 床边站着云文绣的丫鬟兼心腹欢欢,打眼看去就晓得是个机灵的女孩。 她正盯着小雀儿。小雀儿来了多久,她就看了多久。 她没想到大小姐那张漂亮的脸,全天下竟然能找出一张一模一样的。 旁边的大书桌上放着很多相框。 有云文绣一家人的合照,她的父亲云陆露出和蔼的笑,云文绣就站在云陆身旁,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头靠在他肩膀上,在云家的地位可见一斑。 两旁还站着好几个六七岁的孩子,想必都是云文绣的弟弟妹妹们,孩子身后还有他们各自的母亲陪伴。 小雀儿在床上躺着装病,眼睛远远地看着。 她没想到这个家庭竟然能如此壮大,从四个人大到了十几个人。 这些照片里还有云文绣的日常生活:在国外和著名作家的合影;穿着骑装骑在马背上;十五六岁一身学生装,齐耳长发的稚嫩模样;还有十八岁头戴银色王冠,身着白色小礼服,满脸笑容地在蛋糕前闭着眼许愿。 从容、大方、智慧、勇敢,几乎世上所有美好的品质都在她身上。 一切,都很美好。 小雀儿闭上眼睛,她有点想许猜猜、端木瑛、树生、玉声,还有……张之维了。 张之维在门外守护,与小雀儿一墙之隔。 他现在已经大变样,按照保镖的标准穿上一身黑西装,露出点白色衬衫的衣领,还抹上大背头,全部头发往后脑勺捋,看着人模狗样了不少。 可那副桀骜的样子,别人见了就想喊爹。 张之维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这东西真是勒脖子,不知道那些人怎么忍下去的。 门开了,欢欢从里面出来,她要去楼下准备早餐,瞟了眼高高的张之维。 她还没见过这么高的人! 在她关门的间隙,张之维看到小雀儿一身红色睡衣躺在洁白的床上,脸上面无表情,正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过一会儿,欢欢就端来云文绣以往要吃的早餐:培根、麦片和煎蛋…… 张之维心想:洋人的玩意儿,小雀儿哪里吃得惯! 小雀儿指着拉上的窗帘,往左边一划。 既然要露脸,就得要人看得到,拉上窗帘别人又怎么知道云文绣就在这里? 欢欢懂了她的意思,抬手拉开窗帘,嘴里按照平常的性子说:“小姐生病了就该多晒太阳,晒了太阳就会好得快一点。” 天光大泄,照进房间里。 小雀儿的脸上专门扑上□□,看起来真像生病了。 在别墅不远处的树上,正潜伏黑衣黑帽的侦探。 窗帘一拉开,侦探心中大喜,赶紧用相机拍下正在吃早餐的小雀儿。 这张黑白照片经过各种大人物的手上,终于传到了云文绣父亲云陆的桌上。 眼睛是云文绣,鼻子是云文绣,嘴巴也是云文绣。 云家大小姐只有一个。 云陆叩叩桌子:“我们云家生个病都有人拍啊,他们真是闲出屁了!” 这些小雀儿都不知道,她规规矩矩地完成今日份的扮演。 张之维已经快一天没和小雀儿交流过了,一堵门和各处的目光挡住了他们相见的脚步。 到了晚上,有人要和他换班,被张之维搪塞过去,说自己好不容易找到这份工作,想多值班熟悉熟悉。 保镖妻子最近就要生了,正愁没时间陪陪老婆,这回张之维顶了他的班,顿时将他当做救星。 可前辈的面子还是要装装,他叹了一口气,想去拍拍张之维的肩膀,发现他比自己高一个头,尴尬地放下手掌:“唉,挣钱难啊,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张之维:“可不是嘛!谢谢哥,改天咱俩碰个杯。” 到了半夜,夜深人静,张之维身体好,就算一夜没睡也没什么关系。 欢欢在房间的隔间里睡觉,只要小雀儿一拉床头的绳子,她这边的铃铛就会响起。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