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帮你……” “不用你帮,这是我的事!” 江与辰气得站起身:“你这人,怎么这么说不通!” 方如逸的语调反而冷静下来:“我本就是如此,江国舅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马车还在哒哒地跑,两人都不想和对方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了,可赶车的武师和余照也不敢出声唤他们。 见江与辰侧对自己坐着,双手攥紧了拳头,胸膛起起伏伏,似乎还生着气,方如逸起身推开车门:“请国舅爷下车,我家寒酸,招待不起。” 江与辰怒气冲冲地下了马车,半句话也不肯同她说,转身便出了巷口。 回到江府,魏临正站在门口张望,见他来,三两步奔过来道:“公子,方姑娘如何了?” “什么方姑娘圆姑娘,从今日起,我不认得她了!” 江与辰大吼一声,快步往院中走。行了两步,他却顿住脚,转头对魏临气道:“你说她怎么这么犟?!我对她好说歹说,就差跪下来求她了,她还是那个样子,半句好话都不肯吐!” 魏临恨铁不成钢:“公子,你居然没跪?” 江与辰冷着脸,狠狠锤他一拳:“我又没做错!” “你隐瞒身份,故意接近方姑娘,把她要对付何家的秘密挖了个彻底。今日却突然当着京都贵眷的面,让她知道你和梁王其实是拐着弯的亲戚。公子啊,你说方姑娘会怎么想?她会不会觉得,你是梁王派来,故意接近她的?” “她怎么会这么想!”可话一出口,江与辰却有些心虚。“她真会这么想?” 魏临抱手:“不管她的心思是不是往这一点上靠,但说到底,人家方姑娘对你是无所隐瞒的,可公子你却……” 江与辰急道:“当初我为什么去见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原本只是想去武馆看一看,她和元轼断亲后过得如何,没打算和她长久往来,所以才用了‘沈江’的身份,不是真的要骗她。” “可是你见过她后,就对她上了心。”魏临摸着下巴。“其实那会你就应该告诉她你的真实身份,方姑娘是个明理的,肯定不会责怪你。公子,昨日你说要去花宴,当着众人的面让她知道你是谁,我就劝你……” “别说了!”江与辰拉长了脸。“我一个洒脱自在,随性而活的人,能被这点小事困住?” “可公子你现下正为这点小事生气啊!” 江与辰不理他,兀自在院中转了几圈,心中的怒意不但没有平息,反而一层层翻上来。 又转了一圈,他猛地冲魏临吼道:“这是小事吗,这是大事!好不容易有了个真心相待的朋友,如今却没了!” 魏临心中嘀咕,这不是你自己搅没的么…… 江与辰又气又悔,但却拉不下脸去见方如逸,恍然间,余光瞥见书房里那一摞摞经书制义,脑中想起方如逸从前说的话,忽地闪过一念。 她不就是嫌自己是个浪荡子,没法帮她斗倒元轼么! 很好,那他江与辰定要高中进士,入朝为官,让她将来大大地后悔一场! 他飞快跑进书房,将门一关,魏临忙跟上去,扒住房门喊:“公子,你要做什么?” “科考!” 科考? 难道方姑娘嫌他整日不务正事,连功名也没有? 魏临摸不着头脑,背了手回到院中。 “问老爷安。” 听见小厮的问安声,他转身一看,首辅江介正从院外进来。 他忙奔过去拱了拱手:“老爷。” 江介穿了身青白的常服道袍,虽说他年过半百,可双目却是精亮,周身一派清流文臣的气度。 “方才小厮来报,说阿辰今日的脸色似个炸雷。”江介捻着胡须,笑得畅快。“一直都是他气别人,从来没有别人把他气着的。如此奇事,我这个做父亲的,自然得来瞧瞧。” 魏临撑不住笑道:“公子今日着实被气了一场。” “是他自找的罢。”江介对儿子甚是了解。“赶紧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老爷可记得,去岁方家同梁王断亲的事?” 江介缓缓点头:“这事闹得挺大,听说那方姑娘后来一直在京都的方家老宅住着。” “公子生的就是方姑娘的气。” 江介捻须的手一顿:“他们两个是如何认识的?” 魏临飞快把去岁江与辰如何去武馆,给方如逸做武师,后来又陪着她下山南、寻木匠、开工坊、造水车的大小事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