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容容本想趁乱划伤王书敏,却不料被方如逸挡了一劫,心中甚是气恼,虽说事情过了明路,但她还是装得一无所知,对余照喊道: “你怎可乱说!奴家明明是担心大娘子被人挤着,这才赶来相帮。刚才屋子里全是人,奴家也没瞧见是谁划伤了你家姑娘!” “你!” “照儿,罢了。”方如逸疼得皱眉,俯身拾起那把剪子,目光一动,缓缓道:“想来是误会一场,这位娘子要进曾府的门,若我书敏姐姐不点头,她也是无法的。她讨好姐姐都来不及,怎会出手伤她?” “姑娘,我瞧得真真的,就是她!” 陈容容扯着帕子,斜一眼余照:“你家姑娘都如此说了,就听她的罢……” 话音未落,方如逸的右手突然一动,那把剪子“嗖”地脱了手,直冲陈容容而去! “当——” 剪子摔在陈容容方才站立之处,可陈容容自己却闪到了一边。 “你竟会武!” 方如逸神色惊诧,将这句话喊得颇为响亮,别说是屋里屋外的人了,就连对面雅间里的元轼都听得一清二楚。 刚才元轼只能瞧见屋子里乱作一团,此刻人群散去些许,他才发现方如逸左臂上全是血,心里不由地一抽,有些犹豫要不要现身出去。 就在这时,他听见陈容容冷笑两声,身形一动,地上的剪子竟到了她手中! “王爷,这外室是要破罐破摔么!” 张焦的话犹如棒喝,一下敲醒了他。 只怕那陈容容要对方如逸不利! 虽说断亲后,他心里多少念着方如逸,见她受伤也是不忍。 不过,眼下更重要的是,若他出手相救,就能让方家承他一个大恩。 这才是他最想要的! 一念生出,元轼当即对张焦道:“你在此处,千万不要出去。” 说罢,他飞快出了雅间,绕到走廊上,三两步进了院子。 人群中传来几声惊呼,女眷们尖叫着跑开,屋子里“砰砰”作响,元轼抬头一看,陈容容正握着那把剪子,冲方如逸和王书敏猛刺。 王书敏半点武艺也不通,方如逸为护她周全,肩膀上又遭了两下。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报官!” 围观众人这才发现梁王也在,刚要告诉他已经有人去报官了,身后却阵阵风起。 “哎呦!” “啊!” “谁踩我!” 院子里的公子们大呼小叫起来,那道劲风似有千斤般的力道,在众人肩头一下一下地过。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半空中跃过人群,倏地穿窗而入! “当!” 没等大家看清来人是谁,陈容容手中的剪子竟落在了地上,右肩被一把银光闪闪的大刀刺中! “你,你是谁!” 陈容容浑身颤抖,目光里满是惊恐。 她自小习武,没有人能在一招之内伤她至深。 来人一下拔出刀,语调里颇有几分玩世不恭:“我么,是要送你下狱之人。” 他转过身来,恣肆的目光扫了一眼窗外众人,引来一阵惊呼。 “江国舅?!” “真的是江国舅!” “没想到江国舅的武艺居然这般高强!我还当你……” 江与辰仰着头,“刷”地收刀回鞘,姿态洒脱:“你还当我整日浪荡,不学无术?” 众人连忙摆手,口中直道:“不敢不敢。” 毕竟江与辰的浪荡是奉了旨的,大家心里瞧不上也就罢了,嘴上岂可明言! 江与辰转身走到方如逸面前,瞧见她身上的伤口,忍不住眉头紧皱:“看来在京中,我也得给你做护卫才行啊。” 这句话的意思,方如逸和余照自然是懂的,可听在旁人耳朵里,却变了样。 今日围观之人中,有好几个曾经去过顾苑的花宴,亲眼目睹这位江国舅在杏花树下,拼命追着方如逸跑。 眼下又是一出英雄救美,他们当即觉出味来—— 方姑娘实在可怜,前脚刚同梁王断亲,后脚居然被这浪荡子粘上了身! 正感慨万千着,院中忽地响起一个声音:“如此大事,关乎贵眷性命,你们居然就这么围着看,也不怕失了家中的好名声!” 众人回头一瞧,是顾苑。 她冷着一张脸,目光锐利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