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现在就根除后患。” 桑玦没有打断,因为贺云澜问了一个他也很关心的问题。 她是怎么认出他的? 冷柔危给贺云澜的答案是一鞭子,“依本宫看,倒是你更需要验一验。” 贺云澜仓促提剑来挡,他脸上的愠怒已经压不住,“你这是什么意思?刚才是我一直在帮你。你为什么反而怀疑我?” 冷柔危冷笑一声,“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莫说本宫不信,就是本宫今日要杀你,又何须理由?” 贺云澜终于意识到,他过往的习惯没有相匹配的实力和地位,在冷柔危面前即使愠怒也显得苍白无力。 当年剑尊一怒,八方皆跪,云阶三千将士屏息不敢直视贺云澜的脸。 但现在不是他高坐云端,人人都要看他脸色,即使他错,也要旁人来向他道歉请罪的时候。 瞬息之间就是三个回合,他身上被冷柔危抽得皮开肉绽,带着冰霜骨刺的霜缚打在身上痛得刺骨。 贺云澜直视着她,他的眼里有一种冷柔危无法理解的笃定的信念。 与此同时,冷柔危的心海再度起了波澜,渐渐汇成波涛之势。她握着霜缚的手开始发颤,仿佛不受控制似的,不愿攻击他。 “这是什么?”冷柔危冷声逼问,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接近真相。 贺云澜平静道:“阿柔,你我是上天注定,这是天命。” 世界仿佛静默了一瞬,凛冽风雪飘零,接着撕心裂肺之痛猛然灌入心口,一剑穿心的场景历历在目,冷柔危已经确定他就是重生的贺云澜。 冷柔危轻嘲一声,她垂眸看向自己不听使唤的那只手,恨意越是翻涌,她就越是平静。冷柔危一字一句对贺云澜道:“那本宫就破了这个命。” 逆心海而为,两股逆向而行的风暴翻涌,心境更加动荡不宁。 从前是不知道她对贺云澜的执念根源在何处,她无法作为,如今她既然知道,就不可能放任他如此有恃无恐地操纵她。 冷柔危心神恍惚,像是要同自己撕裂开来一般,在现实与前世与贺云澜相处的诸多光影之间游离。 天命? 若是天命要她自折羽翼,削肉剜骨,成为一把滋养贺云澜的白骨浮灰,她就偏要保全一个完整的自己,踩着贺云澜登上至高至强之位。 上一世已经有太多来不及的痛悔,此生她宁可粉身碎骨,也绝不重蹈覆辙。 桑玦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他跳到两人中间,一刀劈开贺云澜的剑,不由分说地打了起来。 贺云澜的目光越过少年,深深地看了冷柔危一眼。 他起初以为冷柔危烧了他的画像,桑玦成为她钦定的近侍,都是一些意外的插曲。 但那双眼睛只比从前更冷酷,贺云澜终于不得不向自己承认,他对冷柔危的影响力在削弱。 像是被针扎了一般,他的心感到一阵刺痛。 他对于当前局势的预估还是太过乐观了,现在不是耗费实力的时候,他必须把更多的精力留给七曜剑。 只要七曜剑在手,一切都会重回正轨。 贺云澜丝毫不恋战,卖了个破绽,趁机逃走了。 桑玦想去追,却又想起身后冷柔危,只见她长睫颤动,摇摇欲坠。 桑玦一把扶住她,冷柔危抬眸瞥来一眼,他顿时想起之前挨的那一巴掌,理直气壮地道:“我这可没怎么着你。” 冷柔危没有说话,肩膀抵在他胸口,她既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再靠近。 桑玦心头微微一软,像是陷下去一块。尽管这种感觉不是很强烈,但他却有一种好像在被人依靠的感觉。 他指了指不远处,“坐那休息会儿吧。” 冷柔危没否决。 桑玦就扶着她走,他能感觉到冷柔危似乎虚了不少,他也就暗暗借了她一些力量,撑着些。 但他又开始觉得古怪,冷柔危靠着他的时候,好像心口上窝了一团温水一样。 踩倒细软的芦苇丛,又施了几个清洁术,他才扶着她坐下。 冷柔危开始盘膝打坐,平稳心神,桑玦蹲在她面前,皱眉道:“殿下,你没忘了什么吗?” 冷柔危睁开眼,微微挑眉。 桑玦指指地面,“这地,我清洁过的。” 冷柔危无言,轻笑抬手,柔和地摸了摸他的脸颊。 桑玦皱眉,只觉得有种破土而出的痒意从她的指尖蔓延,他茫然道:“你在干什么?” 冷柔危的指腹摩挲过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