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暖暖的阳光从半透明的窗帘透射进房间时,我在头脑风暴里“睁眼起床”或者“再赖床一会儿”选择了个折中方案————翻个身再睡,结果手却在此时摸到了一团毛茸茸的头发。 柔软干燥的,似乎还有一点点的自然卷,摸着很舒服很令人舒心。 我无意识的继续往下摸。 从头发逐渐到柔软的耳垂,流畅的下颌线和光滑修长的脖颈一路摸了过去,我甚至有些流连忘返般往对方的脖颈间多摸了几把(bushi)但当我摸到对方脖间那一抹凸起时,虽然很困,但此时的我还是意识到再往下摸那可就有点不太对劲了。 ……我床上好像有一个人。 好像还是一个男人。 在实实在在的确认与我同床共眠的是一个人而并非一个动物时,我才在“床上好像多了个人”这样后知后觉的不对劲中浑浑噩噩的睁开了眼。 那是一具与我紧贴的修长身体,身体的主人有着一头微卷黑棕色短发,连身上穿着的浅色睡衣都松松垮垮的挂在对方的身上,而令人惊愕的不是对方那即熟悉又陌生的脸,而是我身上居然穿着和对方明显是情侣款的衣服啊!!!? 这一下把我的瞌睡虫给惊醒了,尴尬的是此时的我居然还和对方保持着紧密无间相拥而眠的姿势,对方的手还搂在我的腰上……这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我慌不择路的扣紧非常在我身上明显衣冠不整的睡衣扣子,一边直接用脚毫不客气的往对方的小腹踹去—————— 我才十七岁!这你都下得去手? ……太宰治你个人渣啊! 对方看样子对我毫无防备,原本还挂在我身上懒洋洋的当树袋熊,猛地就被我这霹雳一脚直接踹出去滚了几圈然后咕咚一下跌到床底发出一声闷哼。 我看对方跌落的一瞬间,内心居然诡异的冒出了快拉对方一把的心思,该死的,我这是被太宰治给pua了吗? 都这个时候了我还心疼他?我先心疼心疼自己吧! 我发誓那一脚绝对是用了超级大的力气,不然我不会在踹完对方后感觉到了一点隐隐有了脚抽筋的趋向。 靠,脚疼。 太宰治的身板好硬啊。 我顾不及把这牢底坐穿的人先骂一顿出气,而是先穿好衣服拖拉着鞋子慌不择路的跑进了洗手间并立即反锁住门。 没顾得上观察四周对我来说完全陌生的环境,而是先对着洗手间的洗面镜左右检查了一下身体……咦?等等,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不仅变高了欧派也没那么豆芽菜了? “唔……小明?” 原本锁住的门被咔嚓一声推开了,在我一脸石化的表情中,黑棕色短发的青年依然没有穿好那身宽松款的睡衣,对方似乎完全没把刚刚我把他踹下床的事情当回事儿,相当自然的将他下巴搁在我的头顶又用双臂环住了我的腰。 是的,以对方的身形,真的很轻易就把我搂在其中像是托举着一个小型玩偶一样,他温和的问道:“做噩梦了么?” 我满脸僵硬的看着镜子中我们此时的亲密无间的模样,手不知道该往哪放。 太宰治……我的噩梦就是你啊! 一睁眼床上多了个人换谁谁不慌还能继续睡下去啊?? 不对。 当我抬头向上望去的时候,明显发现对方常年裹在左眼上的绷带已经褪去,连原本带着青涩的五官也因成熟而变得更加秀气,一个恐怖的预感在我脑海中炸开—————— 我不会是……穿越到了未来吧? “小明,你今天似乎有些不对劲呢?” 对方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传来,我的后脑勺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说话时喉结的振动,就是靠的这样近,我才发现我居然自己的内心居然完全没有排斥对方的接触。 “我能明显感受到呢,小明从睁眼到现在的一系列反常行为,难道是因为记忆的缺失么?” “还是因为……此时的小明,并非是【现在】的小明?” 通过洗面池的长镜,我能清晰的观察到眼前的太宰治明显要比我认知中的太宰治有一些区别:比如说个头更高了,面容更加的成熟连五官看起来也更加的柔和,气质不再像是港-黑里那位足智近妖令别人一提到名字就战战兢兢的年轻干部,而是更趋向于一个文气的,有生活气息的年轻人。 真不错。 如果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他似乎没继续在港-黑那种地方工作了,因为太宰治的精气神看起来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我内心嘀咕道。 ……难道是跳槽成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