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反应,通常会使用克隆白鼠,这种白鼠的基因通通来自于一个本体样本上,使得克隆鼠的基因,健康状态和反应基本是与本体相同,以此来降低实验的失败率。 而我,就是那些无数为了实验而牺牲的克隆鼠的其中一只,只是因为一次苟延残喘的机会,偷偷的活了下来。 “你是一个人工生命体,人格和身体数据甚至你所拥有的情感都是代码。” “哦对了,包括你现在站在这里对我说出的话,说不定就是银一郎撰写好的。”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明明对方的声音并不算小,但我却有些听不清对方的话了。 ……代码。 原来是这样。 我回想到了之前坂口安吾离开时那个带着不知名怜悯的眼神。 那时候我并不清楚对方露出那副神色究竟是什么含义,而现在苍白的事实展露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发现我真是自己都要可怜自己的程度了。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模糊中,似乎看见了那个在实验室营养液中不断挣扎扭曲的自己。 那只是一个小小的,胚胎。 ————我叫寺良明。 我的出生是为了一场失败的实验,是一个只由单人提供异能基因的产物 人格,性格和三观都是人工编写的代码。 ……我是人类吗? 我不是真正的人类。 “我在战场上斩杀敌人,斩除敌人的孩子,妻子,老人,好人恶人都无所谓,但这些在我认知里都可以被称为【人】的存在。” “……但是你不是。” 白色狮子头的男人从刀鞘中拔出那摸锋利,脸上的那股冷然与刀尖上闪烁着的金属暗光如出一辙。 而我,则在这警钟般的鸣声中,望见了自己的死期,这就像是一个既定结局,我无法改变。 我在对方的一声声厉声质问下,无言以对步步后退。 我像是一个怪物,披上了人的皮囊与正常人生活了十几年,最后自认为自己也成为了人类,但最后掀开皮囊后,发现自己什么也不是。 “你只是一个劣质的试验品,一个基因不全的克隆儿。” “所以很抱歉,请你去死吧。” 随着他话音落下,他手中的军刀闪着斑斓的蓝紫色的异能,他的刀身并未能照亮我的面容,而是在抬起的瞬间贯穿了我的腹部! 鲜血从腹部喷涌而出的时候,我几乎是瞬间被因为这道近乎致命的贯穿伤捅的眼前一黑,撕裂的疼痛到麻木只用了几息的功夫,我甚至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一股腥甜从喉间瞬间涌到了口腔,那股子令人作呕的铁锈味从口腔蔓延到了鼻腔,我被这股味道呛得咳嗽起来,但每一次咳嗽都扯动着腹部开裂的伤口,如同有人用钝的生锈的刀一下一下割开我的肚子一样疼。 我捂着腹部跌跌撞撞的扶住了天台边缘的栏杆,才没有当场倒下。 我连反驳福地樱痴的话都想不出来。 ……可是为什么? 我的诞生只是为了去死? 我被造出来根本没有意义,不过是被丢弃的试验品罢了。 我知道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狰狞,因为疼痛已经让我整个人都忍不住蜷缩了起来。 “在你濒死之时,让我告诉你可悲的真相吧,” “异能技师最开始的作用是为猎犬军警强化身体所用,作用并不算强大,但就这么出现了银一郎这个异类,他有着时间回溯的能力,那是多珍贵的异能啊,于是当初进行克隆实验的时候,我和许多人都赞同了。” “但我的目的与他们不一样,” “我的刀同样是可以回溯时间的武器,两个相同的异能在极其罕见的情况下可以产生特异点—————说不定能就此产生出令人震惊的效果!或许能改变这个世界的布局……甚至能改变战争。” “你知道这是一个概念吗?就是牺牲你一个,就能拯救其他许许多多的人。” 在对方的坦白中,我突然意识到了某种不一样的东西,那种被我忽略掉的线索。 对方的目的。 为什么眼前的福地樱痴想要杀掉我? 真是因为“我的身份不配为人”这样的原因吗? 不,如果说森鸥外只想从我手中夺取异能武器的话。 福地樱痴就是想在夺走异能武器的同时,夺走我的异能。 只要□□死亡,异能将会变成无主之物,任由别人夺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