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误调成静音了。”
岑舒面不改色,扯的借口让人一个字都不信。
沈凭没忍住压了下嘴角,怕自己说出难听的话来,强行压着心里那股不适,从这女人的脸转移到她手上拎着的东西。
“拿的什么?”
“路过早餐店买的,你和爸还没吃吧?”
“没有,我正要去买,你就来了,正好。”
沈凭主动接过她手上的食盒,拿出小桌子,沈父也很配合,自己往身后垫了两个枕头,接过沈凭递过来的粥喝了一口,味道都还没尝出来,张口就夸:
“舒舒,难得你还想着爸爸,也只有你了解我们的口味,不然怎么是一家人呢。”
岑舒淡淡噙着笑,轻飘飘的扫了一眼床头柜上放着的早餐。
合着父子两忙活了一通,说什么正要去买,都只是应付她随口扯的谎话。
父子两也反应过来了,脸色不同程度的尴尬,沈凭抹了下鼻子,不自然的说:“这是医院里送来的,不和爸的口味,他吃了两口就不肯吃了,我正瞅早餐该买什么。”
岑舒颔首,“爸的身体刚缓过来,口味淡也正常,昨晚累坏了吧。”
沈凭盯着她眼睛,“不算累。”
沈父却叹了口气,“我还好,身体就这样,老毛病了,舒舒你又不是不知道,爸这些年全靠药吊着,就是难为你妈了,昨天满月宴闹得……唉,她本来是想来医院照顾我的,但是挨家上门去赔礼道歉又需要家里人出面去做,我要不是这副身体,我也陪她去了。”
他边说边观察岑舒的反应,尤其是提到“赔礼道歉”时,眼神意有所指,给岑舒一种,错的是你,但家里人在给你收拾烂摊子,你怎么好意思还坐在这里的指责。
明目张胆的呀,意思都不带掩饰的。
岑舒眉毛攥了攥,往下耷拉,幽幽叹了口气,“您病着没办法,沈凭要照顾您,苏青要照顾卓儿,家里能出面的,也就只有妈了,我一直很佩服妈能面面俱到,有她出面,不会有人觉得昨天是闹剧的,毕竟卓儿的身份,是过了明路,名正言顺的,您说是吧,爸爸?”
扎心最痛的永远是软刀子。
她是在指责一家子男人躲在后面,推一个妇道人家到前面去收拾局面吗?
她以为她是在讽刺谁,实在太放肆了!
家里的人挨个点名,连小三都没落下,她一句脏字没有,怎么听着就觉得骂得那么脏呢!
得亏沈父比她多活了几十年,不说装傻充愣,四两拨千斤的本事拿捏得稳稳的,他无视岑舒那些讥讽,也叹了口气,“确实为难,我在医院里也用不着两个人照顾,这样吧,就让凭儿在这儿,他体力好,跑上跑下的没问题,你去找你妈,跟她会和,听她的安排,待会儿医生来复查,我要是可以出院了,就和凭儿回家等你们,晚上让家里做几道你爱吃的菜,一块吃饭。”
沈父话赶话的,言语敲打,不给岑舒反应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