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险些从床上跌下来,几个医生合力将他给扶回床里,认为那些文件一定是对他很重要的东西,不然怎么会不顾病体也要去捡,所以医生帮忙捡,刚一沾手,沈父突然激动。
“都放下,不要动!”
医生愣了一下,“沈先生,你不是要这些东西吗?”
“这我的东西,谁都不准碰,都给我放下,出去!”
沈父看他们的眼神,就和犯了狂躁症的野兽一样,一双眼睛盯得通红,脸上怒意横生,只对个眼神都觉得后背直瘆冷汗。
医生也不是没脾气的,把东西放下了,说了几句场面话后都出去了,反正病人还能吼人,死不了。
沈父仰躺在床里,望着天花板,大口的喘气,一双眼逐渐没了焦距。
缓了好久,他才下床,捡散落在地的文件给一一捡起来。
这时,门被人推开。
沈父慌了下手,暴怒道:“我不是让你们都出去吗,都听不懂是不是!”
然而一抬头,来的是沈凭,他松了口气,继而又冷着一张脸训斥:“进来也不知道先敲门,越来越没规矩了!”
说话时,他只顾着捡,没注意到沈凭异样的脸色。
还剩最后一张,沈父手伸过去,已经拿到了,忽然被一脚踩住。
他抬头,看着面前居高临下望着他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把你的脚拿开!”
沈凭没动,“爸,捡什么呢?”
“关你什么事,我让你把脚拿开!”
沈凭蹲下来,抬起脚尖,把纸张拿起来,沈父伸手来抢,他一扬手给避开了。
捡文件高举着,瞧了几眼,“哦,收受贿赂的证据。”
沈父脸色突变,慌张的往门口看了一眼,就怕有第三个人听到。
他怒斥道:“我教过你,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你这些年能力平平,怎么扶植你都没用,我对你都不抱希望了,可你好歹嘴上把个门!”
沈凭冷笑了声,不卑不亢的看着沈父,突然觉得父亲在他眼里没什么气势,全是虚张声势,肉眼可见的心虚。
“给我!”
沈凭再一扬手,站起身,“岑舒给的吧,这就是她拿捏你的把柄?”
沈父很不满意他的态度。
斥责的话都到嘴边了,沈凭突然将一沓纸从他头顶扬下来。
“那这个呢,你怎么解释!”
沈凭突然暴怒,转变过大的情绪让沈父竟然惊了一下,才刚抬头,沈凭猛地蹲下来,捡起一张纸怼到他脸前来。
“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我不太认得清字,你念给我听!”
他的吼声是照着脸面喷过来的,即便中间隔着一张纸。
沈凭一把揪住沈父的衣领往上扯,通红着一张脸,说话时额角青筋暴起,“念啊!”
他的手颤得厉害,晃得沈父一个字都看不清,更因为衣领被一向看不起的儿子给揪手里,当即怒起要推开他。
可沈凭不光没放手,反而将他给揪得更紧了。
“你不是总要教我吗,那你倒是教教我,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