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很重要!
周崇阳想要强调一下这一点,但抬眼便看见褚晏的表情一本正经且严肃。
那样子看着又不像是在骗人,周崇阳又有些犹豫了。
他开始自我怀疑。
难道这个真的不重要?是他想当然了?
褚晏可没工夫等他想清楚,直接依照程序盘问道:“你昨天去哪了?”
周崇阳如实说了昨日去的那酒楼的名字。
褚晏:“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
周崇阳:“……”
想去就去了,还要有为什么?
周崇阳有点心堵,但为了引出之后那纸条的事,却也只能如实回了:“朋友约我去的。”
褚晏声音依旧平静,只是看周崇阳的眼神却带上了些许的审视,他说:“据我所知,宣平侯前天刚被人打了,现在还带伤在床。”
言外之意,你爹都被人打了,你居然还去喝酒?
周崇阳:“……”
这人怎么回事,问的话没一句是他爱听的。
他不是来破案的么,怎么听着像是挑刺来了?
哦,他爹卧伤在床,他就不能出去跟朋友喝酒了?
再说了,这跟他被人打了有什么关系?照他这意思,他被打了就是活该呗?
是这问话的程序本来就这样,还是只有他单单遇到了这样的?
周崇阳气得背过气去,但偏生又不太好发作。
虽然他爹也没怪他,但这事的确是有违孝道,说出去到底还是不太光彩,周崇阳回得磕磕绊绊。
本就说话的时候脸就痛,偏生这人问的又都是些不好
回答的问题,周崇阳那脸是肉眼可见地黑了下去。
再加上脸本来就有些红肿,那乍一眼看过去,都不是黑里透红,那是红里透黑,瞧着还有点滑稽。
旁边的徐大人实在是忍不住偷笑了一声。
周崇阳的眼刀立马就杀了过去,那目光,简直恨不得要吃人。
徐大人咳嗽了两声以作掩饰。
褚晏的问题却是还没问完。
“你在那酒楼里做了什么?”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周崇阳有点不耐烦了。
不是要抓打他的人么,净逮着他去酒楼的事问到底是几个意思?
“在酒楼里,除了喝酒看戏还能做什么?”周崇阳很是没好气地回道。
褚晏就跟没听出来一样,继续问:“你就没遇见什么人?”
什么人?
周崇阳想到虞秋秋,脸色瞬间更臭了:“就遇见了虞相的女儿聊了两句。”
“聊了两句?”褚晏拇指紧按向食指的白玉扳指,沉静的眸光微动:“聊了什么?”
周崇阳:“……”
不是,这你也要问?
周崇阳这会儿是真被问出火气来了。
这人是来查案的吗?
磨磨唧唧问一大堆,没一个问到点子上的。
等他答了,那他是不是还要问他为什么要跑去调戏虞秋秋?
真让他问了,写到了案宗上,那他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你到底会不会查案,净问些有的没的?我是出了酒楼之后才被人打的!”周崇阳强调道,试图将其注意力拖入他预想的方向。
褚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沉声吩咐主簿记录道:“拒不配合,避而不答,试图引导,情况可疑。”
周崇阳:“!!!”
周崇阳这会儿也顾不上扯到伤口会痛了,气得破口大骂:“我怎么就不配合了,你到底会不会办事?明明是你一直在这问东问西,现在怎么就成了我不配合了?”
“我直接告诉你吧,我是因为看见我兄长给我递的纸条,才去了那个地方被人埋伏了的。”
褚晏倒也不怒,声音淡淡:“哦?那纸条在哪呢?”
周崇阳沉默了。
这不废话么,他都被人打了,想也知道纸条肯定是被人给抢走销毁了呀!
“反正。”周崇阳梗着脖子:“这事肯定和我兄长脱不了干系!”
褚晏冷笑了一声,再度示意主簿记录:“拿不出证物,随意攀咬,证词可信度存疑。”
周崇阳:“……”
他怀疑他被针对了,真的……
周崇阳那怀疑人生的样子,全程安静旁听的周崇柯都看乐了。
他还以为周崇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合着,是在这等着呢。
周崇柯靠向椅背,将手中的折扇甩开摇了摇,看周崇阳的眼神都带了些怜悯。
想法很美好,只可惜啊,他碰上的却是褚晏。
虽然他日常看褚晏不顺眼,但别的不说,这姓褚的确实是比他正直多了,至少,褚晏绝对干不出公报私仇的事情来。
以他对褚晏的了解,这人即便与他再不对付,也不会屑于用这样的手段,周崇阳居然还想利用褚晏来对付他?天真!
“阿芜,给褚大人上杯茶。”周崇柯吩咐道。
应付这么个蠢货,想必是辛苦了,周崇柯难得善解人意。
“是,世子爷。”
阿芜一直站在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听到这话立马就去沏新茶了。
“褚大人,请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