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
褚晏让属下先押着兰封走了。
刚还动静异常之大的房间没一会儿便安静了下来。
褚晏信步走到了窗前,看着窗外的夜景,道了句:“景色不错。”
虞秋秋没有回答,空气仿佛陷入了长久的凝滞,安静得不像。
褚晏唇角勾了勾,虞秋秋这是因识人不清懊悔得说不出来了?
“打扰了虞小姐和人共度良夜,褚某实在抱歉——”褚晏心情愉快地说着回头,音却忽地顿住。
虞秋秋撑着下巴,看着他笑得一脸灿烂。
她拖长了音调:“那——”
“褚大人要怎么补偿我呢?”
褚晏:“……”
他渐渐瞪大了双眼。
补偿?
她敢要补偿?
褚晏给气笑了。
抓走了一假贺景泽,她莫不是想让他赔一真的?
虞秋秋却起身袅袅走到了他的面前。
褚晏死死地盯着她,大有一股她要是敢口同归于尽的冲动。
虞秋秋立在他身前,微仰着头,看着这一脸凝重、严阵以待的某人,噗嗤一声笑了。
她笑?
褚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薄唇微启刚想要说些什么,虞秋秋却突然靠近,踮起脚尖双手环住了他的后颈。
褚晏愣住,这样的转折令他始料未及。
然而,两人的距离却在拉近。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褚晏眉头舒展,心跳猛地加速,渐渐屏住了呼吸,他怔怔地看着她甚至都忘记了抗拒、也忘记了躲避。
然后,他闻到一股极淡的栀子花香,再然后,她柔软的唇便吻上了他的唇角,很轻,一触即离,短暂得像是一场幻觉。
褚晏瞳孔震颤,心底忽然有声音始不停地叫嚣。
不够。
这远远不够。
轻若鸿毛的一吻,却好似打了一道闸门,欲望争恐后地奔涌而出。
褚晏的眼底染上了汹涌的欲色,他抬手按住了虞秋秋的后腰,手臂用力,紧接着,她退的距离便被他再次拉近。
他低头寻向了她的唇,却在即将抵达的时候,被她用指腹挡住了。
褚晏不解,眼底一片迷茫。
虞秋秋却眉眼弯弯,挣脱了他的怀抱。
——“今天的鱼钓到这。”
“褚大人的补偿,我已经收到了。”虞秋秋眸中闪了一丝狡黠。
……
“大人,大人?”一旁的随从见他大人盯着前面的马车许久都没有回神,忍不住出声唤道。
神思回笼,褚晏唰的一下把掀起的车帘放下愤愤坐回了原处。
所以……他这是被调戏了?
褚晏越想越气,忽而又掀车帘探出头往上看了这酒楼一眼。
随从以为他要下来,跳下马车准备替他放凳子,谁料,他脚刚落地,
那车帘却是又歘地一下落回去了。
随从:“……”
沉默。
是沉默。
大人这到底是想上去,是不想上去啊?
随从立在一旁,一下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
了一会儿,紧闭车帘的马车内终于传出了一道声音。
“回府!”
随从抿了抿唇,行吧……
停顿的马车再度始在雨中前行,褚晏坐在其内,脸色却是风云变幻。
“今天的鱼钓到这?”
褚晏复念了着那天他听到的,紧接着又是一阵气血上涌。
虞秋秋这是在把他当鱼钓?
一想到上次自己居然直挺挺上钩了,褚晏懊恼不已。
吃一堑长一智,人可不能在同一地方摔倒两次。
他必不可能再去找虞秋秋!
褚晏恶狠狠地想着。
酒楼上。
看着底下的马车渐渐走远一去不回头。
系统不厚道地笑出了声:【你的鱼跑了。】
虞秋秋却是唇角勾了勾,语气更是风轻云淡:“跑了跑了呗。”
一切尽在掌握,她一点都不着急。
现在狗男人会跑,那说明火候是差了点。
等他哪天疯得不管不顾冲了上来,她这强取豪夺的剧估计也差不多能成了。
“这鱼能钓一次能钓第次,多大点事儿。”
虞秋秋说得是胸有成竹。
系统听了却疑惑不已:【你鱼饵都没了,拿什么钓?】
“……”
虞秋秋无语极了,很是嫌弃其智商地道:“你见哪钓鱼的只有一鱼饵?”
系统震惊:【你有别的鱼饵?】
它怎么不知道?
虞秋秋笑而不语。
它当然不会知道,是鱼饵自己那都不知道呢。
虞秋秋午膳吃到尾声的时候,雅间的门被人从外推了,进来的是她派出去探听消息的护卫。
护卫走近,俯首在虞秋秋耳边耳语了几句。
虞秋秋听后,唇角渐渐勾成了一抹冶丽的弧度。
翌日,虞秋秋在寻味斋约见了周崇柯。
周崇柯是孤身一人来的。
进屋后,他看了看手信笺,又看了看坐在头的虞秋秋,双眸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