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奇异的,他却是没再去想虞秋秋做这件事情究竟有什么意图,不再纠结爱恨之后,无师自通的,他开始用心感悟起了这件事情本身带给他的感受。
君子论迹不论心,有些事情,其实没必要看那么明白。
他的视线落在食盒上,唇角微微勾了勾。
唔……其实是开心的。
他打开食盒,却发现里面有张字条,上面写着——“我昨晚上听见你肚子叫了,好好吃饭。”
褚晏:“……”
看到这句,他的耳根骤然发烫了起来,良久后,忽而扶额失笑,这笑是一股从心底里迸发出来的愉悦,与此同时,他的心脏处,也仿佛流淌过了
一道暖流。
嗯……感动?
褚晏好好把饭给吃完了。
午间小憩过后,他再度翻阅起了林修远给他的那一大沓资料。
好死不如赖活,在这之前,他需要修正一件事情,一件……违心之事。
几日后。
皇帝再度召见了他,距离上次召见,时间相隔了不到五天,可见陛下心底之急切。
“如何?你梳理得怎么样了?可是已经理出了章程?几日后朝议,你可有把握?”刚进御书房,晟帝就对其发出了三连问。
看这样子,是已经对他寄予厚望了。
褚晏深吸了一口气,在晟帝的注视下,可靠地点了点头:“回陛下,臣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大抵有九成的把握。”
九成的把握!
晟帝闻言登时大喜,“好好好,快!赐座!说来听听!”
“是。”
褚晏坐下,开始汇报起他这些天梳理出来的各方各面:“开凿运河是个大工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首先需要考虑的,便是银两的问题。”
晟帝点了点头:“说得是。”
这个问题他其实先前也考虑过,主要就是想——
晟帝正要开口,却被褚晏抢先截掉了话头,只好先听他说。
“开凿运河需要动用的民工粗略估计至少百万,人力物力,加起来所需要耗费的银两十分巨大,然国库收支每年都有定数,想要挪出这笔钱来,就势必需要削减其他项的开支。”
晟帝听后眉梢微挑,这和他想的不太一样,削减其他项的开支?这还能从哪里削减?
晟帝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褚晏:“据微臣所知,户部每年调拨发给全国各级官员的俸禄,加起来是比不小的数字。”
晟帝眼眶一睁:“削减俸禄?”
他想了想,这个还真可以,晟帝心里有点意动。
然而——
“不可。”褚晏抬手否决:“要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吃草,非仁君所为,而且容易滋生腐败,官员们也需要养家糊口,这边减了,难保不会从底下百姓身上找补,一旦开了这个口子,日后再想官员们放弃这部分利益那就难了。”
晟帝点头:“也是。”
这个口子的确不能开,百姓交的赋税那是能收到国库里来的,而那些个贪官,回头一个个吃得满嘴流油,可流不到他的口袋里来,晟帝刚起的心思立马歇了。
褚晏接着又道:“除此之外,还有一项占比较大的开支,便是军费。”
晟帝转动扳指的手一停:“削减军费?”
是了,这一年里头,军队要的钱太多了,这个要完了那个来要,这个多给了一点,另外一个就会要求给得不能比那个少,一个个就知道攀比,朕那国库里的银钱,就是被他们这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给挖没的。
减,必须得减!
晟帝目光坚定。
然而——
褚晏又是一个抬手,义正言辞:“不可。”()
这次北辽派遣使臣过来,明面是交好,但暗地里未必没有试探国力的意思,军费一旦短缺,将士们吃的用的差了,那是很容易看出来的,北辽之人若是探到了这些,怕是又要滋生狼子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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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又”字,就很灵性。
晟帝一听,登时就想起了他大雍还有幽蓟十六州在北辽人手里没拿回来,这国土是说什么也不能再丢了。
是以,晟帝当即便改了想法附和,声音比褚晏还铿锵:“说得是,砍什么也不能砍军费!苦什么也不能苦了朕的将士!”
没实力就要挨打,那都是该花的钱,省不得。
可是,这样一来,那不就没地方可削减了?
晟帝沉吟,一切终究还是又绕回到了他最初的想法:“既然不能节流,那就只能开源……”
“陛下说的是。”褚晏立刻便认同了这一观点。
晟帝听了,瞬间老怀安慰:对吧,你也觉得要加征赋税对吧,虞青山就是在这个事上死咬着不肯松口,还联合了几个重臣一封又一封地上书来反对,简直就是鼠目寸光!不知变通!气煞他也!!!
如此利国利民的千秋功业,百姓就算是为此勒紧裤腰带,那也当感到荣耀才是!
想到这,晟帝看褚晏的目光越发地欣赏了起来,果然,还是跟年轻人说话舒服,你看看,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