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
亏他先前还在嘲笑老三愚蠢,不曾想,自己也步了老三的后尘。
七皇子不甘心极了,他既已无生路,那他褚晏也别想好过!
在被拖走之前,七皇子扯着嗓子大喊:“褚晏他是假的,他根本就不是五皇子,你们都被他给骗了!儿臣愿对天起誓,我说得句句属实,父皇您一定要详查啊!褚晏串同虞青山,意图夺位!儿臣是被冤枉的!儿臣是被冤枉的啊!”
然而,经历了一场逼宫,晟帝对其早已经没有了任何信任可言,甚至听了这话,反而气血直冲天灵盖,当着这么多人面造反的人竟也敢说自己冤枉,这是当他聋了、瞎了吗!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知悔改,还在这里攀咬!亏得老五先前还替你求情,想要把你放出来一道过年。”
晟帝的脸色因愤怒而涨得通红,怒斥的声音沙哑到几近失声:“狼心狗肺的东西,逆子!逆子!!!”
“陛下!”
晟帝身体本就没好全,这会儿又气急攻心,一口气没喘上来,竟是气昏了过去。
褚晏连忙命人将其抬入殿中,召了御医紧急会诊。
群臣被疏散,离去时,心有余悸之余,也不由得感叹起,经此一事,东宫之位花落谁家,俨然已是乾坤落定,这天下,怕是马上就要成为五皇子的天下了。
唐国公走在后头,当众人的目光都投向褚晏时,他却看向了褚晏旁边的虞秋秋。
他叹息着摇了摇头。
姚府事发,七皇子置之死地而后生,不惜以死来证明清白,而现在,他又用行动证明了先前所谓的清白都是谎言。
想要拿住他人把柄的人,到头来,却将自己的把柄交了出去。
那七皇子真是可怜又可悲,竟是直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对手是谁。
唐国公走在宫道上,仰头看天,头顶月色皎皎。
“要变天了……”!
虞秋秋转头看向他,抬手一边在他胸口画圈,一边道:“精髓在于,不能把所有的路都给堵死,得给他留一条。”
“哦?”褚晏来了兴趣,“愿闻其详。”
虞秋秋调整了一下姿势,在他怀里找个舒服的位置,这才道:“堵得太死了,容易把人给逼入绝境,到时候就不知道他会从哪个方向鱼死网破了,这样反而会陷入被动。”
褚晏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受教了。”
“噗——”
虞秋秋被褚晏这副好学生的模样给逗笑了。
——“狗男人越来越好玩了,还怪配合的。”
褚晏用头抵了抵她的额头:“笑什么?”
“没什么。”虞秋秋憋笑,清了清嗓子,接着道:“留下一个缺口呢,才能够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让事情沿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去发展。”
而现在,那个缺口……
七皇子府。
“殿下!殿下不好了,五皇子集结了大批人马,怕是要准备逼宫。”
下属一路飞奔着,将这个消息带了回来。
七皇子尚处禁闭之中,正在抄佛经,一听到这个消息,哪里还静心得下,“你说什么?”
下属大口喘气,又将消息给复述了一遍。
七皇子骤然站了起来,案几倾倒,墨汁将刚誊抄好的佛经洇黑了一大片。
今日是除夕,褚晏要在今晚逼宫?
七皇子神色怔怔。
“殿下,我们的现在该怎么办?褚晏这分明就是知道已经被我们盯上,准备先下手为强了。”
下属着急得不行,“殿下,您快拿个主意啊!”
七皇子闭了闭眼,谨慎使然,没有万全的把握,他不想动手。
外祖培养的死士并没有全部被歼灭,还有一支在他手里,不到万不得已,他也并不想动用那批人马,可是现在……
“殿下,不能再等下去了,如果真叫褚晏得了手,那他第一个要斩草除根的就是您啊!”
下属的声音在耳边,声声如泣血。
可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下定决心,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想要静下心来,谨慎地思考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陷阱,可心跳却一下比一下快,时间更是不等人,根本就容不得他静心。
“殿下!”
终于——
七皇子睁开了眼,“传令下去……”
入夜,华灯初上。
宫门外人影幢幢,一批又一批伪装成禁卫军的人,就这般堂而皇之地被人给放了进去。
七皇子等人隐在暗处,看清了那放行之人后,不禁咬牙,“唐淼,这件事情唐家人竟然也参与其中。”
他外祖之事后,父皇为了安抚唐家,让唐淼接任了禁军副统领一职,不曾想,唐家却是没领父皇的情,反而暗地里倒向了虞青山和褚晏他们。
七皇子心下暗沉,同身边的下属道:“你说得对,
今夜我如果不博上一把,待褚晏成事,那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静候了约莫半个时辰,宫中隐隐约约地传出了兵戈相见之声。
七皇子一声令下:“杀进去!”
话落,七皇子带头冲锋,集结过来的死士紧随其后。
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