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的蒸汽机车服务很周到,除了没有餐车,医务室,警务室都有。 在警务车厢的后半段就是医务室,可以处理一下皮外伤。 名为华巨的骡马头目此时哎呦哎呦地乱叫着,他只是一个有些狗屎运的地痞,并不是那些有骨气的亡命之徒。 今天被张禄折了脸面,伤了筋骨,他发誓一定要报复回去,只等他被捕快殴打一顿后,在下一个站点自然会有更好的待遇招待他。 不知是不是他被打得眼神昏聩,没有看到那诡异的暗蓝色长绳,就连那些捕快也被宝钞迷了眼睛,不知道这钱有多么不好拿。 只有班头有些顾忌,还算有些眼力,最开始那几拳就是做做样子,并不重。 张禄走到中年大夫面前,拿出两张宝钞让他离开。 都是为了钱,眼前的也不是好人,还辱骂他手法不行,他自然愿意有人帮帮他。 固定好的木板被张禄扭动位置,连带着华巨的肋骨再次错位,这次好像是插在了内脏上。 华巨的脸色变得潮红,好像下一秒就要喷出一口浓血。 “别吐,别吐,这床单挺白净的,弄乱弄脏都不好!” 张禄直接用华巨的面条胳膊挡住他的口鼻,然后把他身体的肋骨摆正。 正阳山的武者要是不会几手治疗跌打损伤的手段,早就被自己的师傅打个半死。 一个武者最基本的功夫不是练拳,练剑,站桩这类普通人想象的东西,而是治伤。 不会治伤,就活得不长,老得够快,三十岁血气斑磅礴没有伤势的拳头,和二十岁一身暗伤的拳头,孰强孰弱,只有碰过的人才知道。 额头冒汗,缠绕的纱布更被汗水打湿。 华巨愤怒地看着张禄,死死咬着牙齿,不让自己发出一声疼痛。 张禄接好最后一根肋骨,轻蔑地拍了拍华巨的脸颊,“疼就喊出来,一个娘们有啥不好意思!” “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几个字音咬得十分精准,也算是难为这个家伙了。 “我说了,这条线我们韩爷要了,要是有不爽的,一个月之后江都见,要死你们这一个月之内还能活下来走到哪里!” 一个木雕放在华巨软绵绵的手心里,凭借仅有的几分知觉,华巨摸着木雕的形状,这个动作让他十分难受,耗费极大力气。 可惜他的想法是好的,身体却是诚实的,那个木雕一直到他下车也不知道样子。 澧县车站,张禄靠在车窗看着华巨的小兄弟抬着这位大哥,然后他又看到一个稀罕物,一台黑色的蒸汽车。一个拄着拐杖的黄发外国佬下了车。 火车的停靠时间不长,张禄的视角也不是很好,只能看一个大概。 “为什么这类东西总能和西夷掺和到一起呢?本来以为是妖魔大案,不想竟是保家卫国,唉,我这个红旗下长大的孩子,果然有一颗炙热的心!” 许久未曾动用的弩箭再次端在张禄的手中,这次箭头刻画的篆字不是破邪驱魔,而是保境安民。 火车和汽车之间只有一个普通的木质栅栏,用来分割行人,那个缝隙很宽,足够箭矢穿过。 两者的距离不过四十米,张禄的弓弦和弓臂让他改装了一下,毕竟那些来墨家人不用白不用。 新的弩箭不再是半月形的弓臂而是直线型,弓弦更加坚韧组合式,利用滑轮和齿轮形成巨大的拉力。 射程已经飘升到一百米,这百米之内弓力无衰减。 嗖! 弩箭射出目标正是那个黄发西夷,就在要射中的时候,一个拿着长剑的男子挡住了箭矢,将他斩为两段。 这份力道和眼力也是个不一般的高手。 火车已经拉动汽笛徐徐发动。 张禄戴着那丝巾挡住半张脸,看着那黄发西夷和他身边的护卫,扬了扬自己手中的弩箭。 开启的火车是不会因为他一个外国人停止的,他们也不可能追赶那动若游龙的火车。 “老板,他就是那个抢夺我们货的家伙,我们二十个兄弟都死了,货也没了!” “捕快没动手?” “动手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给他放了!” 黄发男又问道:“对方说了什么吗?” “他说他是韩爷的人!” “韩爷!” 黄发男按住自己的手杖遥望那消失不见的身影。 然后看了一眼护卫。 护卫点了点头,长剑很隐晦的带走华巨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