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看过不少。 “这话被十二主教听见,即使是有我在,你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庇斯特皱着眉头看她。 “我不理解,蒙特塞拉冕下千年前打败了乌拉尔,为什么光明信徒反而要害怕提起他。” 阿洛菲扬起头,蓝宝石似的双眼里有着生动的无畏。 “何况现在蒙特塞拉冕下已经回归南大陆,我们更加没有必要这么忌讳这个名字嘛!” “也许,只是因为光明神讨厌他的存在。” 大司祭的话语突然带上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他站起来,俯视着阿洛菲。 “圣女近日疏于约束自己的言谈,今夜把《神诫》抄一遍。” “我还伤着呢!”阿洛菲高高举起自己被包扎好的手。 庇斯特冷哼一声,攥住她的手腕,消除了上面的绷带。 雪白的掌心里甚至连伤痕都没有。 大司祭并不负责照顾伤者,但在南大陆,疗愈术比庇斯特精通的神官,实在是没多少了。 看来这伤,是他亲自治疗的。 阿洛菲讨好的笑道:“还是庇斯特厉害。” “两遍。” 阿洛菲暗暗叫苦,她眨巴着眼,轻扯庇斯特的衣角,努力装出可怜的样子:“我错啦,我不说他名字还不行嘛。” “三遍。” 阿洛菲倏尔松了手,在床上正襟危坐,不敢再求他。 在离开之前,庇斯特凝视着坐在书桌前的阿洛菲,过了很久才低声开口:“阿洛菲,你是圣女,是离光明神最近的人。” “而现在的光明神——” 阿洛菲停下笔,她从来没见过这么纠结犹豫的庇斯特。 “大概并不如我们认知里温和慈悲。” ***** 沙漏的底部已经铺了薄薄一层粉砂,阿洛菲的纸上却一字未落,笔端的羽毛被她弄得乱糟糟的。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居然从庇斯特嘴里听见了光明神的坏话! 虽然很离谱,但阿洛菲觉得能理解对方的话,甚至觉得庇斯特已经说得很委婉了。 毕竟今天看见这位重返南大陆的神明,不管是外貌,还是脾性,实在是和流传下来的形象相去甚远。 阿洛菲沉思片刻,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本黑底红纹的硬皮书。 她循着记忆翻了几页。 【受黑暗力量污染后,生物会性情大变,无法控制自身思维与行动,成为黑暗之主的奴仆。】 阿洛菲用羽毛轻轻扫着下巴,望着这一页的文字若有所思。 强大全能的光明神肯定不会成为黑暗之主的奴隶,可是根据神籍记载,他耗费了七天才把对方消灭,自己的神躯也牺牲了。 那么,苏醒过来的神明,是否也和人类那样,还有未愈合的伤呢? 阿洛菲在脑子里搜刮着这几年看的各种正史野传,也没想起这样的记载来辅佐自己的猜想。 不过将心比心,本来银发绿眸,皮肤雪白的温柔神明,变成黑发黑瞳,肤色也黑了好几个度,脾气不好也能理解吧。 把自己代入神明位置的圣女沉浸在自己想象之中,完全不觉得自己的念头有多逾矩,反而生出了一些同情之情。 可怜的蒙特塞拉冕下,为了信徒们的幸福,变得面目全非,可还是愿意降临南大陆庇佑大家,果然是最温柔的存在。 想来想去,罪魁祸首还是那个黑暗领袖。 “哇,该死的黑暗之主。” 阿洛菲靠在椅背上叹气,她根本不担心自己的话会被听见,庇斯特早在她还没醒来时,就在她寝宫里施加了名为“大静谧”的神术。 简单来说,外面的喧闹吵不着她,房间里的动静也传不出去。 “该死的,黑暗之主,乌拉尔,”阿洛菲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遍,“简直是万恶之源,可恶的......呃,呃......” 从小在王城里长大的圣女从没听过太多骂人的话,即使是小说里,也没怎么见过,她翻来覆去,只能卡壳在“可恶”和“该死”二字里,最后说得自己都郁闷了,羽毛笔唰唰的在纸上写下乌拉尔的名字,在名字旁边画了一把剑,直指黑暗之主。 她颇为满意的打量着圣剑,想了想,又在高些的位置写下蒙特塞拉,在名字旁边画了一枚太阳。 阿洛菲的字写得好,连最挑剔的书写课教授都对她的一手漂亮花体字赞不绝口。 “我在你的书写里感受到了一个浪漫的世界,有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