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案前,端坐,静静梳理脑海里的思绪。 如今她回到了大晋八年。 此刻,三位皇子都在,大皇子也没有被四皇子害死,后来的景琢与景耀分庭抗礼的局面尚未形成,兴许一切不会太晚。 …… 三日后 沈辞来到了明月楼,也是上一世大皇子出意外的地方。 遥记那时,闹市之上有人纵马,伤了好些人,大皇子就是其中一个。 大皇子的双腿因此双腿失去知觉,终日郁郁,不久便去世了。 她站在二楼一个隐蔽的角落,身上覆了件毛茸茸的大氅。 眼神里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相符合的成熟。 前日,她偷偷派人将书信递到了大皇子的府上,告知他提防今日,也不知,他是否会当心。 为了万无一失,她才偷偷溜出府在暗处观察。 殊不知,对侧酒楼内另一个僻静的二楼雅间的那位,淡淡的瞥眼,对她的神色一览无余。 韩靖顺着主子的目光望了过去,疑惑开口。 “主子,那不是沈小姐吗?” 景琢轻飘飘地收回视线,手里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那把沈辞曾赠予他的白玉扇子。 “嗯。” “她怎么会在这儿?” 韩靖问道。 景琢瞥他一眼。 你问我,我问谁去。 况且,他也想知道,她为何在此处。 “要不要属下把她请过来。” 韩靖道。 景琢抬眼制止,言简意赅的道: “不必。” 街市上大皇子景彦出现了。 他一袭素色衣衫,很是低调,不时在小摊前停留片刻。 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一直跟踪着他。 沈辞一双精致的眉眼微微蹙起。 看来,这人压根儿就没把她在书信里的话放在心上。 罢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忽然,她双眸忽的一闪,继而亮晶晶的眸子放大。 从她这个角度望过去,清晰的看见距景彦约莫一里的地方,一人策马而来。 街市上,顿时陷入一片骚乱。 不少摊位被马撞翻,还有许多无辜的百姓被马撞到一侧,重重的倒在地上。 从他们痛苦的表情,不难发现他们遭受的无妄之灾。 她藏在精致裙袖里的双拳微微攥紧,乌眸里划过一瞬冷光。 眼看着这场策划中的猎物—景彦即将落网,一颗石子凌空而来,直直的向马蹄射来。 马蹄被击中,只见马痛苦的嘶吼一声,马蹄高高的扬起,策马的人一下子便被甩了下来。 这才没有撞到景彦。 马儿沿着百姓腾出的那条宽敞路,一股脑的冲了出去。 景彦还有几分惊魂未定,可是由于身体的本能敦促着他迅速躲到一侧,久久方才回过神来。 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似在感叹自己逃过一劫。 沈辞目光依旧专注的瞥了一眼底下。 受伤的人被搀扶去了医馆,而那策马的人也被官兵擒住,百姓们纷纷又把摊子整理的井井有条,又开始营业了。 仿佛方才切身发生过的闹市纵马不存在一般。 沈辞心底也松了一瞬,观察了下四周,离去。 她缓缓拉开那扇屋门,却发现了一个意外之客。 韩靖。 他低着眉眼,冷声道:“沈小姐,殿下有请。” 听见“景琢”二字,沈辞心底仍是骤然停了一瞬。 可回想起他的冷酷无情只有一瞬,她平复了下思绪。 既然他冷酷无情,她又何必在他身上白费心思。 她神态淡定的随着韩靖走进了那间雅间。 小室布置的十分精巧,四周悬挂着绘着锦绣山水的璧障,屏风将屋内一分为二,而那人就静静的端坐在屏风一侧。 男子眉目俊朗,气质清冷,漫不经心的端着一盏清茶,嘴角微微抿着。 分明这张脸她早在脑海中过了千遍,可是再见到他,她还是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现如今的他,并未披上那袭明黄的龙袍,眉眼还没有那时的犀利,可却让人不免心生几分畏惧。 “怎么愣着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