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阁老商量了一宿,也没商量出一个所以然。 最后决定先让湖广巡按御史黄澍回武昌看情况,然后再做决定。 此外考虑到武昌四镇边军去年的饷银还没给足,路振飞还特意叮嘱黄澍从户部支二十万两银子捎往武昌补发欠饷。 顺便说一句,武昌四镇边军以及云贵川的边军,饷银是户部给。 到目前为止,内务府只负担黄淮防线边军、水师及新军的饷银。 因为牵挂武昌的时局,路振飞等四位阁老正月里都没敢出门走亲访友,而是从大年初一开始就一直守在内阁值房。 然后到了正月初二日,武昌的塘报终于送到了。 看完塘报,路振飞的脸上顿时流露出惊喜之色。 张慎言道:“首揆,塘报怎么说?武昌究竟发生了何事?” “藐山,真让你说着了,真是武昌四镇的骄兵悍将闹事。”路振飞对张慎言道,“不过事情已经解决了,已经没事了。” 路振飞将塘报递给张慎言。 又对孟兆祥和钱谦益说道:“何腾蛟于除夕夜在总督署摆下延席,宴请马进忠、惠登相等四镇总兵以及章旷等属官前往饮宴,然后于延席上当堂斩杀马进忠等四人,何云从这是不想让孙传庭专美于前哪,呵呵。” 钱谦益当即恭维道:“何云从此举尤胜于孙白谷,因为孙白谷只是在酒席上斩杀了贺人龙一人而已,何云从却是斩杀了四人!” 孟兆祥也道:“此番武昌四镇的危机算是解除了。” 张慎言却道:“首揆,要坏事!武昌镇恐要哗变!” “藐山何出此言?”路振飞皱眉道,“武昌镇为何哗变?” 张慎言叹道:“孙传庭在秦军将士心中威望卓着,所以斩杀贺人龙之后,可以轻易的收服贺人龙之部曲,但是何腾蛟在左军将士心中毫无威信可言,而且左军将士因为左梦庚被圣上强行留在南京,原本就人心不稳,此番何腾蛟又以雷霆手段斩杀马进忠等四总兵,就只会使得左军将士更加的惶恐,所以仆料定武昌镇必然发生哗变!” “这仅只是你的揣测。”路振飞皱眉说道,“事实未必如此。” “仆也希望武昌不要发生哗变。”张慎言叹息道,“若不然,武昌乃至湖广便又要遭受一场兵灾,不知有多少人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然而,张慎言终究是一语成谶。 正月初三日上午,武昌的第二份塘报就到了。 第二份塘报是湖北巡抚章旷在初一早上发出的。 看完塘报,路振飞叹息道:“藐山,真让你说中了。” “啊?”张慎言脸色大变道,“这么说,武昌镇真的哗变了?” “真的哗变了。”路振飞叹道,“何腾蛟在斩杀马进忠等四人之后,孤身前往城外军营收取左军,结果非但没能收服左军,反而引发兵变,何腾蛟也被哗变的叛军乱刀砍死,现在叛军正在大掠武昌府。” “唉呀,怎么闹成这个样子?”钱谦益懊恼的道,“何腾蛟也是,没这个本事,你就别学孙传庭嘛,这下好了,麻烦了。” 孟兆祥急问道:“武昌城可有失守?” “武昌城倒没有失守。”路振飞道,“副将卢鼎及时关闭住了城门。” “仅靠卢鼎一军怕是守不住武昌城。”张慎言急道,“乱兵大掠武昌府周边之后,肯定还会掉头围攻武昌城,所以得速调兵镇压!” “此事需得圣上圣裁才行了。”路振飞道,“走,去国子监。” 四位阁老当即出了内阁值房,上轿直奔国子监而来。 但是到了国子监之后才得知,崇祯去了医学院。 当下四位阁老便马不停蹄又奔医学院而来。 四位阁老到来时,崇祯带着三个儿子以及一群士子,正趴在一个猪圈的护栏上,饶有兴致的看着猪圈里的一头母猪以及十几只小猪崽。 只见十几只小猪崽正在猪圈里欢快的来回奔跑。 母猪则在食料槽里吭噗吭噗的吃着猪食,看上去毫无异常。 “圣上你看,母猪已经完全恢复。”傅山不无得意的道,“与其他母猪毫无分别。” “嗯,看来这例剖腹产手术做的很成功。”崇祯欣然道,“不错,找个合适机会,你可以尝试给难产的孕妇做剖腹产术了。” 朱慈烺忽然问道:“傅掌院,这是第一例手术吗?” “呃,不是。”傅山的脸色立刻垮了下来,有些尴尬的道,“这是第九例。” “那么敢问傅掌院,此前的八例结果如何?”朱慈烺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因为太子妃很可能也要做剖腹产手术,所以他特别关心这个。 傅山脸色越发尴尬:“此前八例的小猪崽都存活,但是母猪却没能活下来,都因为这样那样的意外死了,不过我们已经找到手术失败的原因,所以经过多次改进之后,第九例的剖腹产手术终于是成功了。” 朱慈烺说道:“还是需要多多尝试,人命关天,在没有足够的把握之前,还是不要贸然拿产妇来做试验。” “听太子的。”崇祯笑着说,“就拿母猪多练手。” “臣谨领太子懿旨。”傅山向着朱慈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