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枪响,建奴夜不收应声落马。 徐应伟远远看见,不禁吃了一惊。 这得有百多步吧?这么远都能一枪命中? 这家伙,定王的运气也未免太好了点吧。 徐应伟将这归结为运气,在他看来这只能是运气好。 得承认,这里边确实有运气成分,主要是因为建奴夜不收已经在无数次的前哨中对明军的燧发枪形成一种思维定势,只要距离超过五十步,明军的燧发枪就是摆设,所以压根就没有做蹬里藏身这种规避动作。 再一个,这里的地形也十分平坦。 要不然,朱慈炯还真打不中这么远距离的建奴。 等徐应伟带着一队斥候骑兵赶到的时候,朱慈炯已经下马将建奴夜不收的鼠尾给割了下来,建奴的大稍弓、斩马刀也一并遭到搜刮。 这些可都是他的战利品,要拿去收藏的。 等过个几十年他就可以拿出这些战种品,跟儿孙们吹嘘当年的英勇事迹。 朱慈炯又踹了一脚建奴的尸体,笑着说:“徐给谏,这个建奴夜不收的人头还有身上的锁子甲棉甲,就送给你们了。” 徐应伟没吭声,而是翻身跳下马。 等走近了一看,只见建奴夜不收的胸口位置多了个窟窿,这一枪把建奴的棉甲连同锁子甲的正面都给打穿。 此刻仍有鲜血从中涌出。 朱慈炯有些尴尬的说道:“两重甲都是胸口位置破了个洞,还是很容易修补,就算不修补,换一个面也是一样能用,至少可以挡住从正面射来的箭失。” 徐应伟却是瞪大了眼睛:“一百步,竟然还能打穿两层甲胃?” 话音刚落,徐应伟的眼角余光忽然看到几十步外的草丛中勐的窜起一个黑影。 徐应伟瞬间就反应过来,这又是一个暗中潜伏的建奴夜不收,当下不及多想,一个纵身飞扑就将朱慈炯扑倒在地上。 就在徐应伟扑倒朱慈炯的一瞬间,一声尖啸从两人头顶掠过。 等到两人倒地,再翻过身来之后,只见一缕红缨正缓缓飘落,却是朱慈炯钵胃上的缨枪被建奴夜不收一箭给射下来。 徐应伟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 好悬哪,定王差点就被一箭射杀。 朱慈炯却是勃然大怒,当即翻身跳起。 这时候,一击未能得手的建奴夜不收早已策马远遁。 而且转眼之间就到了差不多百步开外,只剩个小点。 “找死!”朱慈炯举起线膛步枪,锁定策马飞奔的建奴夜不收。 “定王,还是算了吧。”徐应伟爬起身,拍拍屁股说,“这么远,浪费铅子。” 朱慈炯却是不为所动,只是把枪口稍稍往上抬升少许,然后轻轻扣下扳机,随即就是呯的一声炸响,枪口瞬间喷出一团白烟。 “如何,没能打中吧?这就是浪……” 徐应伟一边说一边扭头看向前方的建奴夜不收。 下一刻,一个“费”字就卡在徐应伟的嗓子眼,再出不来。 徐应伟很吃惊的看见,正打马狂奔的建奴夜不收竟然从马背上一头栽下来。 徐乌牛、徐应龙还有徐老虎等人也是傻在原地,怎么可能?这么远的距离,定王居然还能够一枪干死建奴夜不收?这特么的什么神仙气运? 好半晌,徐应伟才道:“定王,你是怎么做到的?” 朱慈炯却呵呵一笑说:“这个不算什么,上个月在紫金山,孤曾经在两百步外一枪打下树梢的野鸡,那个难度大。” “什么,两百步开外?”徐应伟失声道。 徐乌牛、徐应龙等人也是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给你。”朱慈炯没有多说什么废话,直接将手中的线膛步枪递给徐应伟,又掏出一颗纸壳定装弹递过来,说道,“你来试一下。” “定王,是枪的缘故?”徐应伟瞬间就反应过来。 “你说对了,就是枪的缘故。”朱慈炯笑着说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燧发枪,父皇说这是燧发枪的改进版,叫做线膛步枪,正式型号叫二零式。” 因为是崇祯二十年才定的型,所以称为二零式步枪。 “二零式?”徐应伟咬开纸壳定装弹,再翻开撞砧,先往引药室倾倒了少许火药,再合上撞砧,然后将剩下的火药从枪口倒进去。 倒完火药,徐应伟还特意看了眼铅子。 发现这个铅子也不同,居然不是圆形,而是圆锥形。 而且在圆锥形铅子底部还有个软木塞,中间是空的。 朱慈炯还特意提醒道:“徐给谏,有木塞的这头朝下。” 徐应伟点点头,将铅子塞进枪口,再用通条压进枪膛到底。 装填完成之后,徐应伟就端着二零式开始四下里寻找目标。 朱慈炯就指着百步开外的一颗小树说:“徐给谏,就打那颗树。” “好。”徐应伟应一声,当即瞄准小树扣下扳机,随即就是一声枪响。 众人再定睛看,只见百步开外的那颗小树已经从中间断为两截,失去支撑的树冠立刻倾倒在地上。 “干的漂亮!” 徐乌牛等将士轰然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