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白旗突入明军大阵了!”看到建奴突入明军中军本阵,宋献策竟然表现得比建奴还要兴奋,回头冲顾君恩叫器道,“右军师如何?” “我早就与你说过,此战明军是必败无疑的。” “必败无疑?未必。”顾君恩摇头道,“胜负犹未可知。” 两白旗的骑兵虽然已经突入明军大阵,可是明军没有丝毫慌乱。 从局面上看,明军完全没有溃败迹象,焉敢断言明军必败无疑? “犹未可知?右军师此言差矣。”宋献策说道,“明军最犀利的是什么?是火器!而建奴最犀利又是何物?骑射!此番让建奴铁骑突入到明军大阵,明军火器已无用武之地,而建奴的骑射却正好派上用场,所以此战之大局已然定矣。” “真可惜了,明军终究还是功亏一篑。”李自成也认同宋献策的判断,“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刚才要是能够挡住两白旗的冲阵,明军就赢定了。” 顾君恩却再没有多说什么,而只是静静的观战。 …… 几乎是同时,黄德恒也探出脑袋越过偏厢车墙往前看。 只见正面的冲杀已然告一段落,两黄旗已经全军覆灭。 包括索尼在内,包括苏克萨哈、瓦星阿等两白旗将领,还有两黄旗的两万旗丁,已经全部阵亡,或者身受重伤就剩一口气。 笼罩在阵地正面的硝烟也已经被吹散。 一副犹如地狱般的残酷景象便呈现在了黄德恒的面前。 只见宽度大约五十步长度大约五百步的长条状区域内,横七竖八的铺满了尸体,越是靠近明军的步兵战线,倒卧的尸体就越密集。 真正是尸相枕藉,全是两黄旗的尸体。 就在黄德恒怔忡的当口,枪声再度响起。 却是对面战壕中的明军步兵再一次开火了。 黄德恒下意识的一缩头,旋即感到头上一轻。 再伸手摸时,只见戴在头上的凉帽已经不翼而飞。 随即就是子弹打在偏厢车前护板上发出的啪啪声响。 好在偏厢车的前护板足够的厚,足以挡住明军的铅子。 但是下一秒,黄德恒就想到明军还有上千门红衣大炮。 明军已经收拾完了两黄旗,就又可以腾出手来收拾他们八旗汉军,八旗汉军的偏厢车阵可以挡住自生火铳的铅子,却挡不住红衣大炮的实心铁弹! 黄德恒本能的想要跑,但是又不敢,因为身后有八旗满洲在督战。 两黄旗虽然已经全军覆灭,可是两红旗还有两蓝旗的伤亡并不大。 然而,让黄德恒意外的是,对面明军的红衣大炮却迟迟没有发炮。 难道?黄德恒心下便忖道,难道明军的红衣大炮掉转炮口去打背面的两白旗了吗?这对他们来说,倒是难得的好消息。 当下黄德恒快速探头出枪,对着车阵外胡乱放了一枪。 在起身探头放枪的一瞬间,黄德恒发现他居然猜对了,明军的炮兵居然真的已经掉转炮口,对准了背面进攻的两白旗。 …… 中军大阵还有4镇、5镇的6个炮兵旅确实已经掉转炮口对准背面的两白旗。 但是没什么用,因为中间隔了望台、禁卫军还有第7、第8镇的一部分步兵,还有从两侧第4、第5镇支援过来的那4个步兵旅。 只能眼睁睁看着明军将士跟两白旗的骑兵搅在一起。 一共形成了三处大型战场,第一处是在大方阵的内部,大概有6个步兵旅2万多新军将士,端着上好刺刀的燧发枪围住了突入阵中的4000多建奴。 第二处是大方阵的西北角,大概有2个步兵旅8000多新军将士围住了大约3000多建奴,第三处是大方阵的西南角,同样有2个步兵旅8000多新军将士围住了大约3000多建奴,三处战场都已经搅在一起,展开了残酷至极的近身搏杀。 建奴虽是骑兵,但是战马已经力竭,已经很难再冲起来。 明军虽然人多,但是带刺刀的燧发枪毕竟不是真正的长矛。 所以大多数时候的厮杀都是这样的,好几个明军围攻一个建奴,在用刺刀将建奴连人带马捅翻在地的同时,也会有一个甚至于两个明军遭到建奴斩下首级。 除了近身搏杀,还有远射,建奴用的大稍弓,明军用的燧发枪。 建奴的大稍弓射速更加快,短时间内就可以射杀十几个明军将士。 但是周围的明军数量占优,轮番射击之下造成的杀伤并不比建奴少。 所以无论是近战还是远射,双方的伤亡基本上都是五五开,八斤八两。 但是这个局面对建奴显然是不利的,因为一个换一个的话,两白旗血亏! 正黄旗巴牙喇纛章京图赖,最先意识到危险,当即冲副将巴达海大喝道:“巴达海,再混战下去就完蛋了,我们必须得杀出去,必须得尽快斩杀崇祯!” “可是根本冲杀不出去啊,明狗数量太多了。”巴达海回应道。 图赖大声说道:“你把那些还能冲得动的巴牙喇兵都集中起来,我先带着其他的巴牙喇往一个方向勐冲,替你们杀开一条血路,接下来就全指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