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掌柜摸了摸镰刀的刃口,李伴峰还真识货,看出来这是把好刀。 李伴峰道:“这刀多少钱?我买了。” 秦小胖在旁瞪着眼睛道:“买这有什么用,咱们去别家看看,我有的是门路。” 冯掌柜没有挽留:“秦老板,那您就去别家看看,您要的兵刃,我这没有。” 这冯掌柜是个好人,他不想害了秦小胖。 李伴峰执意买下这把镰刀,掌柜开价五百,李伴峰也没还价,准备从秦小胖手里借五百块钱。 秦小胖心疼坏了:“就这么个东西,要五百块?” 李伴峰钱袋窘迫,冯掌柜看出来了。 前日帮他指路,这小伙子买了一顶礼帽,一支鸡毛掸子,冯掌柜记得清清楚楚,这是个明事理的人。 “这位客人,您怎么称呼?” 李伴峰回答道:“我姓李,叫李七。” “李老板,这把刀,我赊给您,等您采花回来,再结账就成。” 赊给我? 李伴峰愣住了。 冯掌柜笑容不改:“您是能成事的人,我信得过您。” 李伴峰道谢,把镰刀收下了。 冯掌柜从柜台下边拿出一把小铲子,长有十几厘米,递给了李伴峰:“有些花,扎的深,不好采,您看这把铲子合适么?” 李伴峰把铲子接过来,看了看形状,又摸了摸刃口,问一句道:“这铲子多少钱?” 冯掌柜笑道:“论材料,论做工,这把铲子都比那把镰刀强些,按理说,要八百不算贵,您是个识货的,要是觉得合适,七百块,您拿去。” “七百……”李伴峰有些犹豫,东西是好东西,但再赊账,就有点不太合适了。 冯掌柜知道李伴峰的难处:“您先拿去用,用的合手,您把钱送来,不合手,您把东西送回来。” 李伴峰把铲子收了,又想在掌柜这里买几条布袋。 冯掌柜就给了两条:“两条布袋够用了,花好采,不好往山下带。” 李伴峰听劝,冯掌柜笑道:“您看还有什么要买的?” 随身居里没窗户,看不见日月,分不清黑白,李伴峰想买一只表。 冯掌柜拿出一只怀表,表身比一元硬币大两圈,锃亮的银色表壳,能映出人影。 啪! 按开表壳,白色的表盘上,凸印着十二个精美的刻度。 表冠,也就是给怀表上发条的表柄,位于十二点的位置,冯掌柜捏着表柄,拧了几下,把表柄往外拉出来两格。 李伴峰见过这种机械手表,表冠不拉出来,是上发条用的,拉出来一格,是调表用的,拉出来两格是调日历用的。 这表盘上也没有日历,他拉出来两格做什么? 滴答,滴滴答~ 怀表发出了音乐盒的声音。 好熟悉的曲子,以前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 商场?饭店? 楼上贵宾一位? 李伴峰在这些地方都打过工,他对这曲子印象很深,却始终想不起名字。 好久没听音乐了。 这声音让李伴峰觉得好亲切。 “这表什么价钱?” 冯掌柜提着表链:“车蛮国的怀表,如假包退,两千二,这可就不能赊给您了。” 李伴峰有些心动,但这价钱让人咋舌。 秦小胖不耐烦道:“买这东西有什么用啊!还不如买个钟!” 冯掌柜一笑,没有说话。 秦小胖催着快走,李伴峰扫了一眼货架,看还有没有合用的东西,他的视线突然停留在一个奇怪的物件上。 那是一只木柜子,古朴的红木柜子,尺寸和两个叠在一起的床头柜相当,柜子上方带着三朵金属喇叭花。 准确的说,那不是喇叭花,那就是三个喇叭,一个很大,喇叭口比盘子口还大,另外两个要小得多,喇叭口和拳头差不多大。 “这是个电唱机?”李伴峰眼睛亮了,他在电视上见过这东西,就是用唱片放音乐的机器。 “电唱机?”冯掌柜摇摇头,“这个不叫电唱机。” 叫什么不重要。 有电唱机,就证明有电。 有电就可以给手机充电。 给手机充了电,这个世界就完美了! 就算没有手机信号,至少也不用买手表了。 可冯掌柜的回答让李伴峰很失望:“我们这没有带电的东西,这是留声机,不带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