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我听说这罗国国王男女通杀，搞不好身体那方面还有些毛病呢。” “真的假的？罗国国王有隐疾？” …… 百姓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跟开茶话会一样，谈天说地，那话题速度转变之快，是费尔多再也没想到的。仅仅只是从街头走到街尾，他费尔多就从“拥有着绝世容颜的精灵国王”变成了“身残志坚的小可怜儿国王”，甚至还有人试图往罗国使馆里介绍神婆，说是能帮他去去晦气呢。 此时此刻，费尔多真是后悔，早知道上大街上还要受这屈辱，他还不如在出门前就装病呢。他就不信了，肃王还能把他连人带铺盖卷儿一起扛着出门去吗？ “他能。”老四插嘴道。其他人也纷纷跟着应和，显而易见，大家都对肃王的为人秉性了如指掌。 元祐帝也相信肃王能做到，他略带些遗憾地说：“可惜啊，费尔多是没机会体验了。” 第一次出门去西城，费尔多用了将近一天的时间，他找到了三个问题的答案，也明白了大楚与罗国之间的差距，不在军队，不在财富，而在帝王的胸襟和百姓的自信昂扬。这使他愈发焦躁不安，因为他这个国王在很多事情上，都是受制于人的。 费尔多第二次出门，是被拽着出去的，只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走多远。仅仅是出胡同口，又走过一条街，他就捂着胸口回来了。哪里想到，大楚百姓们的碎嘴子，就跟那飞来的箭矢一般，直戳他的心窝子。 有了这两次不怎么愉快的经历，费尔多是一秒都不想在京师多待。他是清晨时分，进宫去跟元祐帝告别的，太阳还没到最高的地方呢，人家就已经带着大楚的回礼，在通州上船了。 “来，让我们举起手中的瓜子，遥祝费尔多一路顺风。希望他以后没事儿就不要老跟我们楚家人比了，他们罗国比不过的。”手边没有酒水，老四只能干巴巴地来了一段祝瓜子词，真是一点儿感情都不带。 紫宸殿里一派的其乐融融，大家或翘着二郎腿坐着，或在地毯上趴着，或呈大字型躺着，放松极了，这一刻，谁也没想到，老四的话竟然一语成谶。 费尔多余生都在跟大楚的两代帝王比。 比武力，无论是元祐帝还是阿昴都收获了郭家军满满的支持，而费尔多终其一生都在试图对军队进行改革，直到最后一刻他都没有成功。 比民心，老楚家的这对父子在大楚人眼中，那就是活财神，大楚各地都有给这两父子修的长生祠。费尔多呢？忙着巩固自己的地位，根本没空关注民生赋税，罗国百姓们又怎么会对他有感情呢？ 比感情，元祐帝有忠臣良将，有至交好友，有各式各样的儿子，总与人在不同时间点护着他。阿昴有爹娘，有哥哥们，有猪崽，有肉肉，这些人陪着他长大，陪着他变老，别提多幸福了。 至于费尔多，在漫长的时间里，他也曾遇到过真感情，只是这些真感情，与权势相比，都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