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东家。”他恭敬的道。赵掌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楚南抬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账本,连忙说道:“我正要派人来找你,你来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掌柜走过来,发现是楚南被抓时德家的人来取存款,一看之下,他就明白了楚南的疑惑。 “公子,今年夏季,湘,鄂,粤,川等省战事频仍,九月二十五日,荣县宣布独立,天下大乱,各大行省在得到皇上允许后,都开始大量铸造银子,以备不时之需,如今一文一文,已经不是以前的一文一文了。” “我明白了。” 楚南合上了账本,经过赵掌柜的解释,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德氏商行的账本和他印象中的大同小异了,因为货币贬值,顾客们都会来取钱,楚家有个传统,所以会根据市价调整一下,让顾客们少花点钱。 每个客户的数量都不多,但是客户的数量却不少。楚姬桓执意要保持楚家的传统,楚南虽然极力反对,但楚姬桓在这样的场合还是很有主见的,所以楚南还是忍住了。 “我们银号上的客户有多少?” 赵掌柜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皱着眉头道:“不多,只有寥寥数人,福源铺子里的张先生存款最多,但拿出来的钱也最少,他从来不会轻易拿出来,而且每次拿出来的钱也不多,显然是有节制的。我听说张老板的日子不好过,生意越来越差,他的钱也越来越少,再也没人愿意来这里吃饭了。” “唉……”楚南叹了口气,想到之前看过的账目,百姓们手里的银子越来越便宜,但物价却越来越高,特别是粮食,几乎每天都在涨价。 幸亏这座城市是皇城,在朝廷的控制之下,价格并不算太高,但是据说,在这座城市之外,到处都是饥肠辘辘的人,大街上到处都是死去的人,可见这座城市的生活有多么的艰难。 因为担心自己手中的金币再一次贬值,所以不少将自己的银币存进钱庄的人都来取,楚家也不为难他们,想方设法的将所有的金币都换成了现金,但钱庄依旧是捉襟见肘,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楚南刚从监狱里出来,就面临着这样的局面。 “那盛隆钱庄呢?” 听到楚南提起盛隆钱庄,赵掌柜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两人是死对头,赵掌柜一直看不上吴勇乾,认为他是个卑鄙无耻之徒,现在倒好,吴勇乾跟着庆王混,更是嚣张跋扈,嚣张跋扈到了极点。 “吴勇乾可没有我们楚家那么仁慈,从一开始,他就放出话来,每天只能给三个人送钱,至于第四个人,抱歉,明天再来。“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很多人都在指责吴勇乾,但吴勇乾根本不在意,所以你也没办法。” 赵掌柜一边说一边摇头,一脸的无奈。 楚南喃喃自语道:“难怪我今天经过盛隆钱庄的时候,发现门口的人很多,我就说怎么会这么多人排队,原来是这个原因。” “就是,大家都想快点拿到钱,早一天拿到钱,就能早一天拿到钱,许多人甚至连家都不回,就在钱庄外面等着,要我说,吴勇乾这样做,有失大德!” “我想,我们的客户中,有几个人在我出事之后,就跑到盛隆钱庄去了。” 赵掌柜点了点头,道:“前些日子,我遇到了一个客人,他双手合十,告诉我,他不该从我们这里把钱存到吴勇乾这里来,可是,自从少爷您出事之后,他的态度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吴勇乾只是用了一只手,就将他从少爷您的手中夺了过来,现在,吴勇乾已经将银子交给少爷您了,少爷您也知道,少爷您的生意,已经被少爷您抢走了,他还能怎么办,少爷您的生意,已经被少爷您给抢走了,少爷您的生意,已经被少爷您给抢走了。” 楚南想了想,对赵掌柜吩咐道:“你让人去福源酒楼,告诉他们,今晚我会去拜访他们。” “好。”赵掌柜应了一声,便准备离开。 楚南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就没想过和我一起吃过饭吗?” “谁?”他眉梢一挑。 楚南从旁边的一叠纸中,拿出一张拜帖,上面写着“吴勇乾”三个大字。 吴勇乾竟然向楚南递了一张邀请函,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不只是赵掌柜,当他看到吴勇乾走进楚南订好的包厢时,他的眼睛都快瞪圆了。 妈的,这两个人怎么走到一块了,明明是死对头,吴勇乾不止一次的算计过楚南,楚南虽然没有在背后做什么手脚,但毕竟是生意场上的事情,他也没少给盛隆钱庄使绊子。 张先生已经下定决心,今天晚上一定要守在包厢外面,楚南刚出狱,身体还很虚弱,怎么可能打得过吴勇乾这个大块头! 包厢内,吴勇乾与楚南两人相对而坐。 楚南表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吴勇乾却是一脸的郁闷,他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