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个好夫人,家宅三代兴,在夫家万不可懒惰,该掌家便勤劳掌家,你活得漂亮,做什么都有底气。” “女儿……谨记教诲……” 正当太后还说着些什么不舍话时,她忽地瞥见有人入内。 房中没人出声,那道脚步声显得格外清晰。 太后瞥见身穿一身暗红色衣裳的盛瑾走来,欲要张口,却被示意不要出声。 那暗红色衣裳,实在像是喜服。 太后叹了口气,只能退到一旁去。 容纾听着那熟悉的脚步声,双手攥紧了嫁衣,心下疼痛。 可是期待盛瑾收回成命? 不,容纾不敢期待。 君王向来无戏言…… 盛瑾缓缓走到了容纾面前,一手抓着盖头的一角,试图掀开再看一眼他心爱的女子。 容纾却抓住了盛瑾的手腕,一字一句道:“皇兄,盖头由沈丞相来揭吧……” 容纾说得决绝,盛瑾的心与手一道颤了一下。 盛瑾的一滴泪落在了容纾的手上,容纾却依旧没有给盛瑾再看自己一眼的机会。 此时,门外公公声音高亢:“沈丞相到!” “若有来生……” “莫再提来生了……” 盛瑾的手,终还是无力地慢慢从盖头上滑落。 容纾怨他,怨到从阿瑾到陛下再到皇兄,怨到来生不愿再与他有所情分…… —— 容纾如今是御上亲封的郡主,是太后的义女,所嫁之人又是朝廷重臣沈平承,前来皇宫观礼之人皆是来路不凡。 沈平承着一身工艺精湛的织金麒麟喜服,在一众宾客的簇拥下身骑飒飒白马入宫。 抵达慈宁宫,沈平承利落地翻身下马,前来观礼的皇族与重臣纷纷上前拦住沈平承寒暄。 众人也是嘴巧,说了几句讨喜的吉利话,得了新郎官不菲的回礼,众人立即化身为迎亲助力,成群结队地陪着沈平承入慈宁宫拜见太后。 太后作为母亲,着一身端庄华贵的暗红瑞鸟祥云宫装端坐于高堂之上,见沈平承步伐平稳地走来,太后不禁暗暗点头。 这女婿倒是越看越讨人喜欢! 走至堂中,沈平承抬起喜服前摆,向着太后下跪,他双手相叠,深深垂首恭敬行礼:“小婿沈平承拜见岳母大人,今日小婿前来迎娶郡主,还请岳母应允!” 太后听着沈平承的这句诚恳的话语,心下的淤堵也没了个七七八八,太后挤出个和蔼的笑容,挥挥手道:“好孩子,去吧!” “谢岳母!”沈平承向来有规矩,起身前还对着太后隆重三拜,尽显诚意。 太后的视线一直随着沈平承变动,太后轻轻叹息,眼眶湿润。 …… 几乎不费什么力气,沈平承轻松地入到容纾的房中,房中只有几位拉来凑数的女眷在镇场子,沈平承朝着在场的几位长辈行礼后,才去取竹枝呈来的并蒂莲花绣鞋。 容纾端坐在床边,红盖头将她的视野遮了个十之八九,她双手绞着,手心沁汗。 沈平承在容纾面前单膝跪下,照着先前沈母教的,先握住容纾的一只足。 足部忽然被一双温热的大手握住,容纾下意识往后一缩,可沈平承却不肯放开,只轻声道:“是我。” 容纾自然知道是沈平承,只是,她打心底排斥沈平承。 沈平承另一手握着那算不得小巧的并蒂莲花绣鞋,仔细地为容纾穿上。 绣鞋穿毕,沈平承请示在场的几位长辈,得了长辈们的应允之后,容纾该跟着沈平承出去了。 容纾没有关系近些的兄弟,盛瑾虽说算是义兄,但是容纾排斥他,他来不得。 没有兄弟背着出门,就只能沈平承亲自抱着出去。 容纾双手虚揽着沈平承的脖子,身子绷得僵硬。 到殿中,二人一同跪拜辞别太后,谢过观礼的亲朋好友后方才离开慈宁宫。 沈平承抱着他的新娘一步一步走向了朱金木雕万工轿,这轿子是沈家出的,据说是早几年沈家父母为着沈平承娶妻而提前置办的,这万工轿的奢华程度惹得文武百官与皇亲国戚竞相称好。 轿夫掀开绣着锦鲤百子图的轿幔,沈平承弯身将容纾送了进去,还替她整理好了盖头与嫁衣裙摆。 容纾生出几分抗拒,便伸手拂开沈平承的手。 沈平承也不是非要帮容纾整理嫁衣,既然容纾不领情,他便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