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平承朝着容纾作揖颔首,“谢夫人原谅,为夫定不再犯!” “且先入座用膳吧!”沈平承如此举动,让容纾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 午膳过后,二老称累,自行去别院里歇息了,只留下夫妻二人坐在主堂之中面不和心也不和。 沈平承此刻才认真打量了容纾一番,大红锦绣翻边罗裙褂衬她肌肤胜雪,整齐盘起的青丝簪上一对金翅步摇为她添几分矜贵贤良。 “夫人今日举动出乎为夫意料。” 容纾面上早没了先前的乖顺表情,取而代之的是满面不耐,“公婆都是良善之人,我与你再如何不和,也没必要闹到他们面前让他们为这种事情忧烦。” “夫人的体贴,为夫记下了。” “一口一个夫人为夫……”容纾嗤笑了一声,其中嘲讽意味深长。 “就算夫人不喜也先忍着吧,夫妻之间若互称丞相郡主才该惹人笑话。”沈平承起身掸了掸暗红锦绣衣袍,再走向容纾,停在她面前,对她伸出手,“为夫陪夫人逛逛沈园吧。” 容纾看了眼他的手,嗤笑了一声,“沈丞相这是在示好?” “若与为夫和谐相处,夫人在沈园的日子也该没那么难捱。” 沈平承一口一个夫人似乎是在提醒容纾,他们被赐婚、拜过堂、喝过合卺酒,是礼俗上的夫妻了。 最终,容纾还是没将手交给沈平承,只起身冷哼,“带路!” 沈平承不恼容纾的傲慢,只从容收回手,微微一笑,“沈园的风景不错,为夫带夫人去逛逛。” 沈平承说带容纾逛逛真的是逛逛,他细心介绍了沈园之中风景最佳又最适合游玩的几处。 容纾与沈平承并肩走着,下人们一见到她便冲她喊夫人,这她浑身不自在,听沈平承说话都听得不大仔细,只敷衍应着。 沈平承也不管容纾乐不乐意,偌大的宅子,他硬是带容纾走了大半,还是竹枝提醒他容纾身体还虚弱着,不得久行,沈平承才带容纾返回独华院。 容纾坐下歇息时,沈平承没头没脑地给容纾留下一句,“夫人如今已不在朝堂为官了,找些事情打发时间也好,往后,这宅子就麻烦夫人了。” 意思是要容纾掌家。 容纾侧目打量着对面的沈平承,见沈平承似乎是真诚的,她点头答应,“嗯。” “若有不懂的,趁着母亲还在沈园,多请教些。” “竹枝,去铺床,我歇会儿。”容纾无视了沈平承,走向了寝房。 看着容纾的背影,沈平承失笑出了声。 夫人居然不怎么与他作对,可真是件稀罕事。 —— 二老计划成亲三日后动身返回岭南老家。 那三日,沈平承也曾试图要与容纾圆房,容纾拒绝了,他也差点赶出房。 次日,容纾又在沈家父母面前装得一副与他百般恩爱的样子,一口一个夫君,叫得那叫一个柔情蜜意,这偌大转变让沈平承后脊发凉。 三日相处,二老对容纾满意得不得了,恨不得容纾是自己的女儿,但沈平承却是深刻体会到了容纾变脸到底有多迅速。 临行前,沈母又偷偷给容纾塞了不少银两让她自己拿着花。 这有如母亲般的疼爱让容纾一时红了眼。 不过,公公婆婆的离去也代表着这对面和心不和的夫妻开始了自己的小日子。 …… 容纾这几日的贤良淑德全是装的,她也不日日起得比沈平承早,有时沈平承早朝回府时,容纾才刚起,甚至容纾自己提前用了膳,连口冷菜都不留给沈平承。 夫妻二人几乎没什么话可说:除了用膳休息会在一起,其余时间沈平承在书房忙公务,容纾待在独华院里看书。 二人互不打扰,乐得清净。 —— 夫妻同床而卧,异衾而眠,两人之间可谓隔着楚河汉界,每每竹枝进来整理时都不免要叹息一声。 夜里,沈平承睡得香,鼾声震天,容纾却常常睡不着,只能大半夜起来读书。 竹枝睡眠浅,听见外头有响动,便起身一探究竟,见是容纾又在夜里看书,忙披了衣出去伺候着。 竹枝走近了,见披着一件蚕丝素褂的容纾满面疲惫,忙关心道:“郡主,您已经连续三日半夜起来看书了,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丞相又打鼾了?” “沈平承打鼾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近来睡眠不佳,一直睡不深,常常惊醒,身上冷汗淋漓的,倒不如起来看看书……”容纾疲累地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