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殿。 宋灵犀还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盛瑾察觉宋灵犀没跟上来,偏头去喊她,“还不快进来?” “是!”宋灵犀匆匆忙忙地跟了上去。 盛瑾走入南风宫主殿内,上下打量着这座朴素的妃殿,和他上一回来的时候大不相同,似乎这一次寒酸了不少,这儿的古董挂画换成了粗糙的民间临摹画,银制烛台上黏着大大小小的蜡块,就连果盘里也空空荡荡。 盛瑾似乎能从中窥探到被克扣了月银的宋灵犀为了生活是如何艰难。 “这就是你与你母妃居住的地方?”盛瑾难以置信,短短一年多,南风宫竟然变了样。 “是呀!”楚儿很是热情,还跑去宋灵犀给她布置的小矮柜里取了两个小糖块,像献宝一样献给盛瑾:“公公,这是小糖块,请你吃!” 盛瑾认得那糖块,是今年过年时御膳房特制的糖块,他曾见秦氏生的女儿吃过。 “这糖块不是过年的时候才有吗?楚儿怎么留了半年?”心疼楚儿的盛瑾抱起楚儿走向一旁的宽椅入座,并让楚儿坐在自己腿上。 “母妃说一年到头只能有那一盒糖块,让楚儿省着点吃……楚儿没有偷偷舔过这两个糖块哦,你可以放心吃!”楚儿将糖块往前送了送,那双像宋灵犀的眼睛扑闪扑闪的。 “好……”不忍楚儿难过的盛瑾将那放了半年的糖块接了过来,放进了袖中。 楚儿满足地笑了,“公公你一定要记得吃哦!” “会的……”盛瑾疼爱地看着楚儿,“不过……我不是公公,我是你父皇。” “父皇?”楚儿歪了歪脑袋,疑惑问道:“什么是父皇?难道是是公公的名字?” 盛瑾不禁失笑,“父皇就是爹爹的意思,难道你母妃没同你提起过父皇?” 小楚儿诚实地摇了摇头。 宋灵犀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一句话也不敢说。 盛瑾这才认真地打量了宋灵犀几眼,见面前的女子消瘦得没有了两年前那丰润的模样,她的面上带上了几分被苦难折磨的哀愁,往昔的灵动被扼杀得半分不剩,看着也失了与容纾的那几分相似。 他似乎是想到了嫁给沈平承后就一直卧病在榻的容纾。 他的纾儿是否也和宋灵犀一样饱受磨难? “你也坐。” 宋灵犀小声道:“谢陛下……” 见宋灵犀在不远处落了座,盛瑾搂着楚儿捏着她没什么肉的一双小手,心沉了又沉,“让你们母女在后宫受苦,是孤的错……” “不是陛下的错……”宋灵犀心中再怨盛瑾,也只能说不怨他。 “这两年没来看你和楚儿竟让皇后钻了空子……你小产后身子本就差,再受苛待怕是要养不回来了……” “妾身如何不打紧,只是……妾身想恳请陛下让内务阁为楚儿多送些衣物……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这是自然……身为贵妃,你也应当衣着华贵,一会儿我让内务阁给你与楚儿送些衣物首饰。”在这冬凉夏暖的南风宫坐了不到半柱香时间,盛瑾已经闷出了一身汗,“太后一人待在宫中孤单,不如你和楚儿搬去慈宁宫侍奉太后吧!” 宋灵犀心思玲珑,知道盛瑾这是在保护她和楚儿,既然皇恩在前,她便不扭捏,起身谢过盛瑾。 盛瑾在宋灵犀宫中用了午膳,他也见识了御膳房那群狗东西是如何看人下菜碟的,按照惯例,贵妃宫的午膳应当有四荤五素,可莫说四荤五素,这桌上统共四道菜,一荤三素,那道荤菜还是绿菜叶拌着些肉沫星子。 可就是那道拌着肉沫星子的绿菜叶让楚儿吃得津津有味,她还一个劲儿地让盛瑾多吃一些。 盛瑾嚼着那没什么油水的菜叶,心里万分酸涩,他每日在帝宫享受着大鱼大肉,而他的女儿却连半年前的糖块都舍不得吃。 就连他的贵妃,身上没点像样的衣裙首饰,说是个贵妃却穿得连皇后宫里的侍女都不如…… 午膳过后,盛瑾和宋灵犀一同哄着楚儿午睡下后才示意宋灵犀与他去前厅中说事。 宋灵犀在盛瑾面前依旧拘谨,前几年她算是宠妃时,也曾真心将盛瑾看作是夫君过,而今她心底对盛瑾有怨,再也不愿展现出丝毫亲昵,就连谈话也是坐得远远的。 “楚儿很是伶俐有礼,你功不可没。” “教养孩子是妾身该做的。” “让你们母女过这种苦日子错在于孤……午后会有人来安排你们去太后宫中居住的事情……日后,孤不会再让你们受委屈了……” 君无戏言,宋灵犀愿意相信盛瑾的承诺,“妾身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