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在场,宋灵犀不好说话,她微微转过头,对着狱官道:“门打开后你便离开吧!” 看在银子的面子上,狱官照做了。 等到现场没有别人之后,宋灵犀方才提着裙子,进入脏污不堪的监牢。 “沈丞相……沈丞相……” 宋灵犀喊了沈平承半天,沈平承都没能睁开眼睛。 她忧心忡忡地蹲下,轻声道:“我是宋灵犀,你要是能听到的话就出声!” “嗯……” 微弱的应答声从沈平承嗓子中挤出。 宋灵犀松了口气,继续道:“依照这两日的消息来看,纾儿应该还活着,你不必担心她!” “我今日来是想问问你,若是盛瑞迫不及待入宫做主登基我该如何做才能保全太后和孩子?若将他杀了,可会有人替他报仇?” 伤势过重的沈平承艰难地张了张口,似乎是要说些什么。 宋灵犀赶忙微微俯身,侧耳去听。 “若……纾儿……没来……只管……跑……” “小心……秦……秦家……” 宋灵犀小心翼翼地记下沈平承的嘱托。 “他们在前方攻城,那咱们是不是该为他们做些什么?” 沈平承缓缓地转了下身子,皮肉的撕扯让他额头冒了些许冷汗,“开……宫门……” 沈平承伤得说不出话来,宋灵犀只得从他那零零散散的词句中猜测他的意图。 “你的意思是让我想办法把宫门打开?” “是……” “还有吗?” “诏书……” “那诏书我不会轻易拿出的……至少要纾儿带人杀进来……” 见宋灵犀能懂自己的意思,沈平承慢慢地松了一口气。 “照顾好……孩子……” 沈平承气若游丝的声音似乎是难受到了极点,宋灵犀感同身受,她向着沈平承安慰道:“你和纾儿定然会全须全尾地陪着恒儿长大的!” 这几日,盛瑞总会派人来对沈平承用刑,沈平承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那些撕裂开来的皮肉不知能否再生好……每每痛到几欲昏厥时,沈平承总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要归西了。 听着宋灵犀的安慰,沈平承艰难地扬了扬嘴角。 “宫里乱得很,我不便在这儿久留……一会儿我会人过来给你瞧瞧身上的伤……” 说完话之后,宋灵犀便快步地离开了监牢。 沈平承所在的监牢大门再度被锁上,沈平承痛苦地咳嗽了几声,咳嗽时,血沫子从他口中喷出,落在他的脸上。 他多希望这不人不鬼的日子可以早日结束…… —— 河州静兵与凉州兵卒整顿在了一起之后,面貌焕然一新。 在盛瑞的部下不断进行侵扰的同时,容纾、秦永康、方大力趁着第二轮进攻还未开始对兵卒们进行了更进一步的部署。 盛瑾在京畿那儿等待多日,等得有些着急了,便催着陶公公,带着自己前去寻找营帐。 陶公公拗不过盛瑾,只得召集人马带他去前方观战。 盛瑾到达营帐驻扎地之时,兵卒们正要进行第二轮的试探。 盛瑾望着那一小队人马赶往京城,不免疑惑问道:“这么少的人过去够吗?” “他们请缨要去前方试探,正巧咱们急需内应,不妨派他们去看看!” 盛瑾眯眼,“那些人是秦永康的部下吗?” “正是。” “我记得秦永康先前同我说过秦永山会在皇宫口接应他,难道你们打的就是这个旗号?” 容纾笑着颔首,“嗯,陛下雪顶聪明!” “我猜想待秦将军假意去和秦永山接洽之后,盛瑞便会迫不及待地入宫做主……” “届时你再带兵攻入京城,将反贼一举拿下?” “正是如此!过不久,咱们就能回京和娘他们团圆了!” 平乱擒贼为的不过是一个安稳与团圆,若是一举成功,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内都会平安无虞。 …… 由十五人组成的小队靠近了京城北城门。 那十五人一出现在敌军的视野之中,便有近百支利箭对准了他们。 距离北城门还有三十丈之时,那十五人放下了手中的兵器,再举起双手,以示臣服。 一名武将见对方举起双手,不免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