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有词的瑾贵妃终于清醒,呆呆地跌坐在地上。 “娘娘,娘娘!”鹊铃连忙拿来披风盖住瑾贵妃的身子。 瑾贵妃恍然回神,发觉自己都干了什么,崩溃大叫:“我...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喊什么!”帝莫麟一脸厌恶,冷嘲热讽,“朕以为,你今日能做出这般惊世骇俗的事,便已经不要脸面了。” “皇上,皇上您明察!臣妾怎么会无故发疯,定是有人陷害臣妾!”瑾贵妃全无平日趾高气昂的样子,涕泪横流地跪在帝莫麟脚边。 洛锦书不动声色地退到沐瑶身后,璇贵妃此时差点笑出声来,面上却是一副担忧的样子:“这怎么会这样......” 瑾贵妃突然目光一凛,死死地盯住璇贵妃玉手一指:“是你?一定是你!” 璇贵妃一脸茫然,待帝莫麟的目光扫过来,立即回神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她款款走到帝莫麟近前,身子一软,跪到地上。 “怎么会?皇上,姐姐怎么可以冤枉璇钰?孙公公可以为璇钰作证,方才一路过来,孙公公与璇钰同行,哪有功夫陷害姐姐?”璇贵妃泫然欲泣,娇柔姿态叫人心生怜爱。 帝莫麟看着自己的两个贵妃,一个面目狰狞,一个梨花带雨,他本就是昏庸好色之徒,心思一下子便偏向璇贵妃。 他怒目而视:“今个璇贵妃约朕赏画,若无意外,朕现在应是在韶璇宫待着,你邀众人看伶人本就是突然之举,她如何害你?若是朕今日没过来,和璇贵妃待在一起,你是不是也要告朕一个陷害你的罪名!” “不是,不是的皇上......”瑾贵妃激动地辩解,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娘娘,娘娘奴婢对不住您。”鹊铃扑出来哭诉,瑾贵妃一愣,“什么对不住......” “娘娘,皇上,都是奴婢的错。”鹊铃跪地抽泣,“娘娘,您原先叫奴婢给璇钰娘娘下的疯人散,奴婢拿错了,拿成了娘娘您平日喝的养颜散......” “闭嘴!”瑾贵妃声音尖锐,“本妃何时让你拿疯人散害璇贵妃!鹊铃,本妃素日待你不薄,你为何今日血口喷人,如此污蔑本妃!” “你可知,污蔑贵妃是死罪!”璇贵妃佯装惊讶,“可若是知错就改,本妃想,良善如皇上,定不会怪罪你......” “皇上!皇上您明察!”鹊铃眼睛一转,立即大哭起来,“皇上,奴婢有物证,瑾妍娘娘要奴婢拿疯人散去害璇钰娘娘,给了奴婢一支鸢尾簪子,那是皇上您亲手赏赐,您定会认识!如今那鸢尾簪子还在奴婢的枕头下面,只要派人去搜寻一二,定能拿到。” “你放屁!那簪子......明明不是!”瑾贵妃咬牙切齿,但她不能说,因为那簪子虽不是为害瑾贵妃所赏给鹊铃的,却是为害其他妃子赏的。 可现在,打死也不能认,圣前失仪本就难办,若再惹上什么罪名,那便再不能翻身。 “不是害我,那是......为害谁?”璇贵妃一脸无辜,似是不可置信,却句句诛心。 “鹊铃姑姑不一定是有意的,瑾妍娘娘时常对宫人非打即骂,鹊铃姑姑之前因撒了茶水,被瑾妍娘娘掌嘴扇到了左耳,自此左耳便不灵敏,这事,许是鹊铃姑姑听错了音,才拿错的。”一位怯怯的小宫女站出来为鹊铃说话。 璇贵妃火上浇油,捏着帕子的手按在心口,泪珠颗颗掉落,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瑾贵妃:“瑾姐姐,若是她没有听错,那今日圣前失仪的,是不是,就是妹妹我了?” 帝莫麟怒发冲冠:“打骂宫人,意欲谋害,圣前失仪,左晓绮,你好大的本事!” 没有一个妃子会让帝莫麟气到叫本名,连封号都懒得吝啬,瑾贵妃心脏漏了一拍,像是预料到自己结局。 洛锦书却目光一凝,她看见那个小宫女的脸,赫然是修饰过的,虓的模样。 洛锦书恍神,她只是听南陌尘的话,带虓过来。她想过宫中会如修罗场,可她不曾料想,为扳倒一个贵妃,竟不惜毁掉她的名节。 没有一个皇帝会容忍自己的女人在这么多侍卫宫女妃子面前剥掉了衣裙跳舞,即便这个人是他刚封的贵妃,也不可能。 即便没有陷害一事,麟帝也留不得瑾贵妃。 瑾贵妃似是想通,不再辩白。 瑾贵妃抬起她骄傲的头颅,轻蔑一笑:“皇上,您的意思,是本妃咎由自取?” 众人大骇,麟帝暴怒。 “左晓绮,你好大的胆子!”麟帝气急败坏,冷硬着嗓子,“德禄,拟旨!” “贵妃瑾妍,失德失仪失礼!保留贵妃位分,打入冷宫!在场侍卫,太监,各杖责四十,罚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