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科班出身的人怎么也老爱用些歪门邪道?她腹诽。 审讯室的出入口不是同一个,她们不用经过观察室,不会惊动闻君。 陶桃领着人在楼里绕了半天,还是熊有琳小声问:“你不认路吗?” “刚入职,不太熟……”她顿了顿,回答得有些不好意思。 熊有琳瞄她:“想不到,你原来是卧底。你的真名,也叫陶桃吗?” “嗯。”陶桃回应。 “你做秘书挺厉害的,”熊有琳没笑,但语气比在审讯室里轻松一些,“要是你真是福山的秘书就好了。” 陶桃脚步悄悄放慢,嘴上说:“我们赶紧走吧,要送你出去。” “那是不是有个指示牌,”熊有琳提议,“要不,我们认清楚路再走?节省时间。” “……也行。”陶桃同意了。 两人研究起指示牌的路线,陶桃看得格外认真。 忽地,熊有琳扬手,把陶桃推得歪了歪,拔腿就跑。 “啊呀!” 陶桃叫了一声:“我的脚!” 她脚本来就有点崴到,这会又摔在地上,脚更疼了。不过她手撑着缓冲了下,现在只是疼,不太影响走路。 还好熊有琳不是要打晕她,否则这工伤可严重了。 自己真是太敬业了,她感慨。 陶桃扶着墙“哎呦”了几声,才不紧不慢朝着熊有琳离开的方向跟过去。 不远处,杂乱的脚步和肢体碰撞声混在一起,她没费什么力气就循声而至。 熊有琳弓起身子,被两名特工押着,不停挣扎,要去抓什么:“就差一点,就差一点……” 她灰白的脸在剧烈运动过后浮起血色,不显得健康,反而像死人涂腮红,说不出的别扭。 熊有琳努力去够的是刚被骂过、正要去送阻厄合金的特工。转过来时神情平静,没有一点唯唯诺诺的样子,对这次袭击明显并不意外。 “我随手试试而已,没想到你人不聪明,可胆子够大,居然真敢直接在局里动手。” 付灿从拐角处走出来:“走了。” 重回审讯室,付灿表情一改不耐,在桌后端坐:“我还忘了个方向。” “也有可能,你不是真的胆子大,是太迫切想要得到阻厄合金,以至于甘冒奇险。” 陶桃手边那杯水仍冒着热气,但她没再喝水,而是认真观察熊有琳。 拘束椅上的熊有琳正在流泪。 她的眼泪来势汹汹,没多久就将仔细刷过的睫毛糊成一团,眼影夹着粉底挂出数道黑白相间的痕迹。 她流了如此多的眼泪,愣是没发出丁点声音。 “你很清楚阻厄合金的作用。不是它的价值,是作用。”付灿的语气很是肯定。 熊有琳半个字也不回。 他笑了笑,这笑容是轻蔑的:“我们的医生为你做过检查,确认你只是个普通人,一个身体健康、心智健全的普通人。” “这意味着什么?至少在短期内,你没有使用过任何惊变物,也并非权柄拥有者。” “看你的样子,那人非常需要它。恐怕是受侵染严重,时日无多了吧。” “你在为谁获取阻厄合金?” 即便对方不开口,付灿也不挫败:“你知不知道,你的沉默恰恰告诉了我很多信息。” “这个人对你来说很重要,重要到你可以配合谋杀熊亲哥哥,重要到这个计策很有可能由你一手计划,重要到你愿意揽下所有可能的罪名。” “这个人是谁呢?” “或者说,我更关心的是,这个人在哪?” 听着听着,陶桃蓦地想到什么,她偏头给了付灿一个征询意见的眼神。 付灿挪开椅子:“想耗着?随你。”说完就去了观察室,把空间交给了她。 “他人嘴欠,我也烦,可有句话是对的。”陶桃说。 “你没有那么多时间。” “我们等得起,你或许也等得起,你想保护的那个人呢?大概不行吧。” 熊有琳只是抽噎。 “想一想,其实你对我挺友善的,”陶桃说了句不相干的话,“不单是认为我更容易得手,不然凭你的身手,之前直接打晕我更保险。说实话,那种情况下,你胜算更大。” 她问:“是你的姐姐吗?” 熊有琳哭花的脸僵了僵。 “我有什么地方像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