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座山峰下,环抱着九一道门称为外门的宽阔平原。 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但规划得极好,和豆腐块似的。 里面灵田、灵树、灵兽苑都由各峰的外门弟子专门看守、打理。 九一道门与巡天监第二个显著的不同便在这里。 在巡天监,弟子入门便只有弟子身份,不分内门外门。 而在九一道门,无论天资如何,都需在外门做满三年外门弟子,才再次经过选拔进入内门。 两种方式无所谓优劣,只是宗门管理方式不同罢了。 九一道门的景致大概如此。 可这里不得不提的是九一道门的山门。 属实有些潦草。 就是两堆巨石胡乱堆砌在一起,中间搭了一根风雨飘摇的竹竿。 九一道门四个字,写得也是歪歪斜斜。 若不是每天有两个炼气期弟子当守门员,任谁都不会把这等地方当成道门上四宗。 甚至还会以为不小心来到了世外桃源。 当然,能做守门员的都是内门弟子,外门弟子是没这个权利的。 “你说那个道人是不是有点毛病?” 弟子甲对着弟子乙说道: “在门前呆了两个时辰,怕是太阳落山了,还不肯离开。” 弟子乙点了点头。 “恐怕是来蹭灵气的,但那一副苦瓜脸,是嫌弃灵气稀薄了?” “管他呢,只要不惹事就好。门规写得清清楚楚,允许任何人在山门外进修,以彰显九一道门气度。” 二人的对话牧南听在耳里,却迟迟不肯挪动脚步。 在他的印象里,九一道门弟子都是凶神恶煞,都是心机沉沉。 他知道,一旦跨入门里,就意味着四面楚歌。 “门外挺好的,灵气浓郁,又与世无争!能在门外修行一年,也挺好。” 虽然这样想,但他还是不由得哀叹连连的数着他得罪的“道友”。 “陈青青、光四耀、谢怀谷、谢怀薇……” “还好,朱紫留在了巡天监。” 再抬头望向九一道门,仿佛那五座山峰已插入了他的心窝,看得他瞬间得了抑郁症。 “师父,一别数日,极为想念,三载岁月,日夜陪伴,再见经年,何以解忧? ……不知弟子是否可以先回巡天监探望您老人家?” 牧南给淑云仙子传了一封鸿雁行书,言之切切,尽是相思之情。 但只有最后一句,才是真心所想。 淑云仙子的飞燕只有一个字:“爬!” 最后的努力化为乌有,牧南只好把飞燕捏得粉碎,痛斥淑云仙子一醉不醒的同时,极不情愿地向大门走去。 “弟子牧南,乃是巡天监第三旗小旗官,受师命前来九一道门做交换生,还请二位师兄通传。” 守门的弟子不过是炼气期,可牧南还是尽量放下姿态,让自己看起来与世无争。 “牧南?” 弟子甲开始有一丝疑惑,似乎这个名字在哪听说过。 接着如恍然大悟般脱口而出:“哦!犁地渣男!” “可有身份牌?” 弟子乙就礼貌多了,虽然一副趾高气扬地伸出右手,至少没喊他的雅称。 牧南想了无数个被人堵在门口臭骂的场景,但从没想过,他的人还没到九一道门,但早已声名远播。 心有戚戚地将腰牌以双手递了过去,尽显恭维道:“请师兄查看。” 弟子乙确认了令牌,直接开口说道:“师兄,灭绝师太已等候多时,特通知我等,如见了师兄,直接带至旖旎峰。” 牧南心里打着小鼓。 本来九一道门就如龙潭虎穴,旖旎峰的峰主竟然叫做灭绝! “但愿这会的灭绝师太,已经被张真人打完了耳光,性子收敛了许多。” “师兄?” 弟子乙见牧南想得出神,疑惑地问道:“是有何事?” 牧南一经提醒,缓过神来,道: “有劳师兄带路。” “师兄修为在我等之上,可不敢再叫我师兄了,且称我全师弟便可。” 牧南一看弟子乙还是通情达理的,便摸出一颗灵石递了上去。 “恭敬不如从命,请全师弟多提携。” 弟子乙将灵石迅速的收起,眼神瞥向弟子甲,道:“真是让师兄破费了。” 牧南怎会不知道这等眼神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