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所共知。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弹劾福康安,就相当于在指着他的鼻子骂! 皇帝的眼神慢慢阴沉了下来,脸上却还挂着笑:“既然是有所疑,敬斋,你就如实告知嘛!畏畏缩缩,避而不答,非大丈夫所为啊。” 福康安心下稍定,遂朗声答道:“回万岁,此事却非什么难堪之事,只不过是奴才把这些年从宫中和宫外得来的礼物,都赠给未婚妻罢了。” 朝臣:“……?” 皇帝:“……?” 福四大人,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可有御赐之物?”有人连忙追问。 “没有。”福康安露出了气定神闲的神情,“奴才送出的礼物,从来没有打上过宫中的印记。” 皇帝:“……” 坏了,他怎么觉得,这些年被这小子坑去了不少好东西啊? 七天! 每天都是几大车! 朕的钱! 皇帝的眼神已经逐渐变得危险起来。 “不过,宫中所赐,倒也并非全是皇上亲赐,奴才幼蒙豢养,还有不少是太后娘娘和于奴才有养育之恩的舒娘娘赐的。”福康安连忙打补丁,“长者赐,不敢辞!” 要说起来,舒妃其实不算正经养过福康安,只是他都“幼蒙豢养”了,说一句也不算过分。 皇帝:“……” 呃,听福康安这么一说,他忽然心里舒坦了不少? 底下的人在算账,皇帝心中也有一本账。 乾隆是看着福康安长大的,他还记得一些以前福康安受赏的时候:他小时候似乎每年进宫后都能捞上几回好东西,然后皇帝赐一些,太后赐一些,后宫娘娘比如皇后令皇贵妃舒妃再赐一些…… 再加上傅家家大业大,留给他的东西也不少。他先前又在金川打了胜仗,估计拿了不少好东西…… ……福康安好像真的挣得来这个老婆本诶。 “可是福四大人你无凭无据,如何能证明你没有送上御赐之物?”有人不依不饶。 福康安一脸无辜:“你们说我贪污索贿不也是空口白牙?” “你——!” “够了!”皇帝冷冷道,“这是朝堂,不是菜市口。言官上疏,也需真凭实据,而非含血喷人!” 天子一怒,庙堂之上的臣子俱为之俯首。 安静了一会儿,皇帝也把自己那本账理清楚了:“……接着议事。” 福四大人现在倒是老实了很多,乖乖躲在人后不开口。 皇帝一看就知道这滑头鬼想躲掉言官,原本乾隆是想帮他躲一躲的,可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年宫里被福康安内外坑了不少好东西,哪怕这是自己最宠爱的侄子之一,但乾隆听着,心就如滴血一般。 既然如此,那就接着让你被言官怼一怼吧! 挣得多,受累也多! “……刚刚说到哪了?哦,说福康安耽于美色,疏于修身,福康安,解释一下吧?” 得了,现在连敬斋也不叫了。 看来是真生气了。 一提这个,福康安就更无辜了:“……奴才最近一直洁身自好啊?” 他从前到现在,一不逛窑子二不上青楼三不纳妾的,这有什么可说的? 刚才的言官还在后面喊:“福四大人,你若是洁身自好,又怎么会为了讨好未婚妻而连送七日礼物,闹得满城皆知?你分明是耽于妻室美色,才做此五陵年少之举!” 福康安尽管自知文采不佳,但他还是听得懂这些文官的典故。他听完,顿时心头无名火起,睨了言官一眼:“这位大人,虽然我记不住你的名字。但同朝为官,我还是劝你嘴上积德。” “福康安!你——” “想来大人饱读诗书,自然也听过‘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我与我的未婚妻定亲八年,未曾一见。她曾入宫断簪盟誓,要待我平安归来,婚事方另作他议,至今为四九城中人津津乐道,以为烈女。” 福康安异常平静。 “这八年里我建功立业,自认不负此诗,不曾蹉跎了岁月,虚度了流年。可她呢?为了等我,蹉跎了八个春秋。我以珍宝略为补偿,有何不可?” 言官还在抗辩:“……待嫁从父,出嫁从夫,既然已经定亲,就应恪守妇道,如王氏守寒窑十八年又如何?既以为烈女,就当做天下烈女之表率!” 福康安突然明白了。 他明白了,之前雁栖湖初遇,靖瑶那种悲观又冷漠的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