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又是一年月之圆,八月十五夜,“月下人家”仍然门庭若市,来客络绎不绝。 金秋八月桂花香, 睹物思人何凄凉, 只奈故人不在旁, 唯有飘远桂花酿, 饮酒酿,空悲怆, 独看窗,月明亮, 却只憾天人各一方, 孤心迷惘更惆怅…… 果然,季无常神机妙算,曹云飞迟迟不肯班师回朝,不过是为了等到了今年八月十五夜,给自己师妹过一个最后的生辰。 说来,到今日武玄月刚好是年满十七岁,正是女子花嫁的好年纪,偏偏造化弄人,人已不在世,曹云飞能做到的——只是在这个曾经有过美好回忆的地方,做最后的祭奠罢了。 锦瑞和段八郎早早就提前预约好了“月下人家”的雅间,还是当年那个被自己一行人弄得狼狈不堪的雅舍。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依然,只是心情不复从前当年。 曹云飞又是摆着一张死了老婆的臭脸,拖着沉重的步伐,踏上了二楼的雅舍。 一进屋,六台桂花酿尽数摆放在桌面上,此情此景和当年无异。 看到此,曹云飞微微蹙眉,心中千头万绪,止步不前神思神游不知道哪里去了。 在雅舍恭候依旧的季无常见状,这方一脸堆笑迎了上来,欲要打破僵局。 “堂主,您看八郎和锦瑞有心了,说是你最爱这家的桂花酿,中秋佳节哪里都不如这‘月下人家’的饭菜好,我便定下了这里的雅舍,你看可否合你的心意呢?” 说到此,曹云飞回头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神身后的两个不知所措的男人,而后回过头来,缓缓张口道:“此局甚好。” “能和乎堂主心意,那便是最好不过了~~~来来~~~堂主请上座!素闻‘月下人家’桂花酱酿闻名远扬,可是季某却未曾有缘尝试一口,总是听这里的桂花酿可谓是玉液琼浆、馨香四溢,酒中之臻品,早已经垂涎三尺,堂主也知道老朽我没有什么特爱爱好,偏偏对这美酒佳酿毫无抵抗力,这不就嚷着让他们两个安排了一桌。” 看着段八郎和锦瑞一副如坐针毡的不自然的模样,只怕是刚才曹云飞那一眼神不会什么好眼神。 为了化解段八郎和锦瑞的担心忧虑,季无常转口一变,把所有的问题都拦在了自己的身上。 所谓不知者不罪,自己索性就背了这个锅,曹云飞多少顾忌自己年长、曾是先堂主的旧人身份,自然是要给自己几分薄面。 此话一出,段八郎赶忙应声附和道:“就是就是!都是这个老季头嘴馋非问我们这边哪里出名酒!我和锦瑞也是没有办法,才道出这里来的,堂主莫怪罪!” 段八郎急于撇清楚这其中的关系,一副小人怕事的模样,生怕此时此刻的曹云飞会怪罪自己头上来,这锅自己可真的背不起。 听到此,锦瑞脸色十分尴尬,小心翼翼地望了季无常一眼,季无常似乎并不介意此番言论,仍然一副荣辱不惊的笑容依旧。 “无妨,这里的桂花酿本是闻名千里,先生若是喜欢,今晚就多饮几杯,也算是陪云飞一程如何?” 曹云飞似乎根本不在意身边的人什么心思,眼睛丝丝盯住那一道五彩斑斓的牡丹酥,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想当初,她就偏爱这道牡丹酥,非说什么母仪天下,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甜点,却吃的那么开心……” 说来,曹云飞眼中怅然不止,回过神来,抬头望了一眼桂花酿,张口便道,“锦瑞,开酒!今晚我们几人不醉不归!” 四个男人的推杯换盏,各种滋味飞上心头,曹云飞当真是借酒浇愁愁更愁。 眼看曹云飞已经醉成了烂泥,神色越发轻狂难抑,杯杯下肚根本不问其缘由,只求独醉为欢,也不再顾忌身边的几人心情如何,自顾自的买醉痛快。 却在这个时候,曹云飞耳边传来一阵徐徐而来的唱诗之音,甚是撩人心弦,那声音温婉轻柔酥酥甜甜—— “明月清风月下楼,花香不及八月酒, 江郎过尽女儿羞,问君为何几多愁。 借酒浇愁愁更愁,不如女儿红酥手, 钗凤头,拂绿袖,天昭昭,地久久, 女儿问君何不留,奈何愁叹君不语。 只哀梧桐深院锁清秋……” 这凄哀委婉的唱诗之曲,女子声声哀怨之情,便是怨这天下男子多薄情,留情一时,却给不了女子一生的承诺,这种薄幸浪情的男子就该一棒子打死! 听到这里,曹云飞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