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境地,武明道心中即便不愿,但是总不至于到了违抗圣命的地步,他也清楚上官侯爵这般安排叫做高看自己一眼,若是自己再有多余的动作来,那就叫做不识抬举。 武明道与东方朔相视一眼,二人再次默契配合,向上官侯爵行了一个礼,继而相继入了席。 上官侯爵递了一个给身后的宦臣,老宦臣一眼明了,动作伶俐,赶忙端着酒壶,分别于武明道和东方朔斟酒。 上官侯爵举杯品了一杯美酒,望着栏杆外的湖上美景,水风荡漾,阳光明媚,这一日春风和煦,让人心情荡漾。 到此,武明道与东方朔随之附和上官侯爵,端杯饮酒,缓缓品酒,没人敢多说一句话。 上官侯爵心思缜密,他喜欢暗地里观察人,却从不在人前评论人,对于一个人,他是什么态度,只有他心里清楚,却未曾告知过任何人,他的想法。 而到了武明道的面前,上官侯爵更是聪慧,想来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因为他清楚,他若是心口不一,一眼就会被自己的下属看穿了心思,所以在武明道面前,上官侯爵向来有所保留,绝不多想关于自己要跟武明道探讨之外的事情。 武明道多年与上官侯爵交往下来,他清楚上官侯爵性格多疑,对谁都设防,尤其是自己,上官侯爵根本不似外人看来的那般器重,树以最大的防患,表面却是给武明道最大恩宠,就如同今日这般。 所以,在朝堂之上,武明道树敌无数,早已经是众矢之的,上官侯爵制造自己恩宠所有的结果指向很明确—— 那就是,武明道离开了自己,便是寸步难行,没了自己的恩宠,他在权门的处境,比死还要痛苦。 武明道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武明道早有体会。 武明道自知道在天门之地,自己虽是位高权重,看似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说到底,武明道也不过是上官侯爵的一枚棋子罢了…… 上官侯爵今日心情不一般,他脸上难得露出这般随行的笑容,观之景象,他嘴角微微笑意,不知道在想什么美事。 武明道好奇,这方便又试图打开自己的心眼,看一看这上官侯爵今日乐呵个什么劲儿?又为何在自己面前卖关子?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武明道当即就傻了眼—— 上官侯爵暗自盘算:今天真是一个好天气,好事连连,好运不断,难得纳兰雨落对我示好,从没有想过天门至尊高冷如凌霄花,这甜笑起来,别提多可爱了~ 昨日晚上一同与她泛舟荷花池塘,点燃孔明灯,望着那空中千百星星点点点灯火,我的心也跟着那火苗一般,蹿跳不止。 果然,我喜欢的女子,就是她纳兰雨落…… 看到这里,武明道嘴上不说什么,两眼之间忍不住颤抖,连同举杯的手,不经意间抖搂了一下,酒水洒满自己的衣裳。 上官侯爵诡秘一笑,他知道武明道刚才绝对是偷窥了自己的心事,所以才会有这般激动的举措。 而上官侯爵可谓是戏精之皇,他略带吃惊道:“武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般冒失?你们这些下人都怎么了?还不赶紧帮武大人收拾残局,整理衣衫?” 上官侯爵一声令下,身后几人宦官宫女顿时手忙脚乱,赶忙凑到武明道身边,跪地而下,一个宫女拿着斯帕紧张地帮着武明道擦拭身上的酒水。 武明道闻到宫女身上异香,又感觉这女子手脚放的地方有些不太对劲儿,大概又是上官侯爵的惯有伎俩,欲要美人计,套着自己下水。 武明道一把摆过,动作算不上太大,却将怀中苦心颇意的女子推到了一边,他自己整了整衣裳,顶头立腰宛然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张口道—— “多谢主君关怀,刚才明道恍惚,酒水撒了一地,实在可笑,这等小事不足挂齿,如此名贵好酒,酒香怡人,若是让旁人擦了去,太过可惜,就让明道携着这件官服,带着酒香归去可好?” 话已至此,上官侯爵心知肚明,自己的那点伎俩又被对方看穿了,自然不再多说什么,而是笑盈盈道:“既然武大人喜欢这荷花醉的味道,酒香的确怡人,沾染在武大人黄袍官服之上,便是他的福气,武大人不嫌弃便好。” 武明道迎笑回应道:“怎么会?酒香胜于百花香,若是非得让明道做出一个选择,明道只愿醉生梦死,却不愿迷恋花香,成了花下鬼。” 今日,武明道的话要比平日多,也比平日犀利,若是换做平日,上官侯爵有意下套暗示武明道,武明道大多是装聋作哑,嘻嘻哈哈敷衍过去,而近日,武明道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这话一出,是个明白人都听出来其中的关窍。 上官侯爵自然明白事理,而今日武明道话中直接,倒是让自己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