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比不上活着!” 是啊,乱世中,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别说脸面尊严,也别说贞操,更别提恻隐之心,命都没了,什么都没有了,除非,你能掌握他们的命运,成了主宰。 天灾面前,道德的沦丧,有多少人能保持初心? 沈溪本非良善,这些天的经历,更让她明白,或许,单纯想苟活着,并不能满足她的心愿:她要站在主宰别人的高台上,而不是被别人牵着走! 面对聚集了一百多人后,沈溪郑重发言:“我,沈溪,在此郑重发誓,只要真心追随我,定不负你们所愿!” 众人开始有了热血沸腾的感觉,这种感觉多久没有了。 竟然在一个小女孩身上,找到了这种感觉,世界好神奇,世界好奇妙! 沈溪将这些人交给了护卫,让几名护卫带着他们去了后方,她相信,她的后勤部长和赵荣,有这个能力安排。 沈溪可不是圣母,非要给这些人出路,她要利用这些人,来坚定自己人的心,这些人立身说法,远比她的宣传更有意义。 让他们对比,谁好,不傻的,都会坚定信心的跟着她。 沈溪望着流民走过的路,停了下来,她已经打听到了,他们嘴里的林头儿,叫林延庆,南宁府巨县人,挨着这座山建明府的边艾县。 虽南宁府地处南边,可靠近北边的边艾县,受灾也不轻。 林延庆拉起一拨人造了反,谁知道碰到另一拨义军,攻下边艾县后,两拨人打起来了,林延庆失败告终。 加上朝廷的军队来镇压,两拨义军都被休理的很惨,尤其林延庆,双重打击下,只得带人北逃。 沈溪喊过护卫队的所有人:“我需要趁着林延庆还未站稳,灭了他,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听我的安排!” 护卫队皆沈溪的崇拜者和遵从者,皆点头答应。 “咱们一共二十几人,并不显眼,先追上前面流民,混在里面,见机行事。” 混入流民队伍很简单,他们本就是流民,嗯,虽然现在是在首长领导下,有些格调的流民,那也是流民。 等混进流民后,护卫队的人,更有深刻的体会:同样做流民,做首长的流民,比这些人幸福多了。 几乎所有能吃的,皆塞进嘴里,扒皮啃草,无所不吃。 沈溪等人加快速度,他们体质要比绝大多数流民要好些,毕竟这几天护卫队吃饱了,也吃好了,又训练了几天。 一天后,他们终于追上了林延庆的队伍,没敢直接靠近,只是在跟随着的流民前面。 天色已经黑了,林间有月光透入,并不显得特别暗。 林延庆的队伍与最前面的流民队伍相隔有两里地,沈溪本想再靠近些,可刚想靠近,便被人拦住了,怨不得流民不去靠近,原来是林延庆派人守卫着呢。 “先不要冲突。” 沈溪叮嘱护卫们:“悄悄将四周探查一下。” 护卫们答应一声,到四周探查了一番,郑安康一直守在沈溪旁边:“首长,他们有三百多人,不到四百人。” 沈溪点头:“还打听到什么了没?” “有,队伍里面除了领头人林延庆,还有个二当家的叫林延军,是他的堂弟,林延军和林延庆不同,据流民说,他们队伍里面有几个穿的较好的女人,林延庆经常当众凌辱,林延军经常与他争吵起来。” “哦?”沈溪有了兴趣:“林延军的性格打听到没有?” “打听到一二,据说不爱言谈,流民有人还与林延庆说过话,可和林延军却没人能说上,他经常绷着脸,看起来凶神恶煞一般,可没见他做过什么坏事。” “想办法接触到林延军。” “好。” 探查的护卫们回来了,禀报沈溪:“这边有猛兽出入的痕迹,首长需小心些。” “能看出是什么猛兽吗?” “有狼群,或者野狗,还有熊的痕迹。” 越来越深入大山,单独的猛兽或小群的野兽,皆被这么多人惊跑了,但并不排除它们也会趁着夜晚,找薄弱的地方偷袭,毕竟人类的活动,已经严重侵占了它们的领地,几乎吃光了它们赖以生存的小型动物。 有阵风吹过,依旧很热,可隐隐约约带来了女人婉转唱歌的声音。 沈溪摇头叹息:“歌女不知腹中饥,隔林犹唱十八摸。” 郑安详没忍住笑出了声,郑安康抿着嘴唇,嘴角稍有上扬,周围的护卫们皆笑了起来。 “首长,这么远,您能听出是这个词,您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