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凤听到沈溪如此问,苦笑出声:“几千里的逃亡自然不易,州府郡县皆会有逃亡者的画影图形,我自然不敢去,之前我不慎落入一伙劫匪手中,却是与拐卖人口的贩子牵连在一起的,他们劫持人,然后卖给贩子。” “他们用的下三滥的迷药,我哪里会防备的到,贩子辗转千里,中间也有其他人被带上,将我们带到了一处大山里面,卖给了那里的人,我们这一帮都是青壮,在那里我们被圈在地下挖金矿。” “金矿?”要知道金矿的开采是归国家的,严禁个人开采。 若是国家开采,定然不会买人口来开采。 也就是说,这是个私矿,有这个能力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你可知道金矿的主人是谁?” 章凤摇摇头:“我们直接被带到地下洞穴里面,吃喝拉撒都要在里面,吃喝都不好,基本上日夜被监管着劳动,不见天日。” 回想起那段时日,章凤依旧极为不适:“那些洞口都有人把守,看那些人的体态行动,不是普通的人,有些还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哦?”看来还有军方的人参与:“那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章凤心有余悸:“也该我幸运,我所在矿坑突然塌陷了,我正好没被埋在有一部分被埋在了 沈溪点头,继续问:“看你现在的情况,身体还可以,应该在矿坑里面不久吧!” “是,我待了不足五天,矿坑就塌了。”章凤心中感觉十分幸运:“那个矿坑离此也不算远,就在祥和府盾县的一个大山里。” 沈溪仔细想了想地图,的确,不远,挨着建明府的便是祥和府,挨着建明府边艾县的便是祥和府的盾县,离此也就几十里地地。 边艾县、巨县、盾县三县交界相连,不知章凤所说的大山是在哪里? 这样想的也便这样问的,章凤回答:“和这里的山是连着的,我在林中跑了好多天,也是幸运,没被大型野兽吃了。” 是够幸运的! “你可还记得路线?”沈溪对金矿十分有兴趣,若要夺取天下,争取地盘,没钱怎么能行? 章凤摇头:“山高林密,再加上我随便跑的,哪里还记得路?” 许多人进入深山,即便没有被野兽吃掉,也不容易出去,主要是因为迷路。 有时候即便有记号,若被野兽追击后,也不会顺着原路跑了,迷路也常见。 沈溪有些可惜,这里的山脉很深,不知道是否有机会遇到那个金矿,若遇到需要提前做准备。 若不提前做准备,贸然碰到,到时候恐怕她这点人会成了对方的劳力。 普通百姓哪里是军队的对手? 沈溪按按额角,她之前想法简单了,这群流民,乌合之众,凝聚力还是不够,一旦遇到风吹草动,就像打老虎那样,要么会逃跑,要么被吓到。 沈溪摆摆手,让章凤退到一旁,关于金矿的事儿,她需要有个章程,要么暂时避开,要么想要金矿,就需要了解好了,做好万全准备。 她看了看宋桢,二十多岁,文质彬彬,书生意气,虽然这个书生太落魄了些,可气质犹存。 宋桢见沈溪望向他,自动站了出来,施礼道:“宋桢,边艾县人,举人出身!” 沈溪这次愣住了-举人老爷,怎么落魄成这样?范进中举,她记忆犹新,中了举,就是跨入了官门,荣华富贵都会有了。 看出了沈溪的疑虑,宋桢倒也潇洒:“本来我是边艾县的县丞了,可谁知,流民冲入进去,一阵烧杀抢掠,我还是在家奴保护下跑出来的。” 沈溪一阵唏嘘,乱世下,底层官吏也难自保啊! “这么说,边艾县城已经乱了啊!” “正是,县令已经被杀,衙役和官兵死伤殆尽,两万多流民冲击县丞,想来定不会有好结果了 ” “两万多流民?”沈溪吃惊:“据我所知,边艾县是小县城,怎么这么多流民涌入?” 宋桢哀叹:“边艾县县令是个好人,却不算是个聪明人,刚开始几百流民,他都放进了县城里面,给他们找事情做,实在没事情做的,用县衙的粮食给熬着粥维持着。” 是个好县令,可这样下去,必然得不了好结果。 果然,宋桢接着说:“几百流民感恩戴德,传了出去,后来流民越来越好,皆知道此处县令让流民入城,还提供吃食,可逐渐来了两万多人,县城无力负担,县衙的粮食也不多了。” 宋桢又叹息一声:“我起初还劝着大人,可大人说流民已经够惨的了,再不让他们入城,岂不是死路一条?大人还号召县城内大户捐钱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