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真假不说,印章不同,注定了寻望乡在造假。 “你们之前看到的文书内容,可与别处不同?” 这些人纷纷摇头。 “我们很少出来,若不是这次乡长让我们来县城,我们几乎是不出乡里,甚至极少出村庄的。” “所以并不知道有何不同。” “你们可还记得文书的内容?” 董大磕头回复:“我记得不多,虽然有人教我们识字,但还未认识多少呢,村长认识的字多一些,每次文书下来,都是他给我们念的。” 二十几个村民皆说,他们识字也就二三十个,董七十分勤奋,也不过认识五十几个字。 不是他们不学,而是教书先生说了,贪多嚼不烂,好几天才教一个字。 况且他们的劳动量太大,后来又养马,几乎没有时间来学字。 宋桢皱眉,这个不能怪教书先生,因为教书先生是有一定的自由的,就是说,可以选择教多少字,因材施教。 正常的村庄,一天可以学习三四个字。 三个月积累下来也不算少了。 没想到这些村民才认识这几个字。 不过董七比较聪明,居然将文书中的内容记了个七七八八。 于是董七便将一部分文书背诵了出来。 宋桢这才知道,寻望乡果然是公然造假啊。 寻望乡的公文,是老百姓每天的劳动,从首长规定的四个时辰,增加到了八个时辰。 每周劳动五天,增加到七天,也就是说,没有休息的日子。 但为了混口饭吃,老百姓依旧是认真劳动。 甚至还承接了养马的事务。 其它的公文,都是真真假假的掺杂在内。 董七眼中含泪:“我的父母,便是在这种劳动中,又累又饿而死的,发的粮食,根本不够吃,但村民想着,总比逃荒时候好些,便忍了下来。” “可这次真的难以忍受了啊。” 沈溪微微皱眉,她的探子在做什么呢? 为何这么大的疏漏居然没能及时反馈上来? 而这句话,也正是祁修文现在问着汤君耀。 “你不是在训练探子吗?为何会有如此的疏漏?” 汤君耀哼了一声。 “一个破县城,能有多少的探子人才让我训练,我训练出来的,不都让首长派了出去了吗?都去了外面打探天下大势去了。” 祁修文:...... 的确是这样。 识字的人,都不多,只有字认的差不多了,才是探子最基础的本领。 汤君耀训练的探子,许多都未能出师呢。 各地的消息来源,绝大多数,还是当地的官员反馈上来的。 祁修文马上安排人去抓捕寻望乡乡长林泰。 而在县衙大堂上的宋桢,问董大:“你们平时有时间民兵训练吗?” “没有时间,偶尔训练一两次而已,已经累的要命了,再训练不是更加要命啊。” 也就是说,寻望乡,极有可能没有真正的民兵。 “村中的外地人,有没有识字多的?” “有啊,可那些识字多的人,都让乡长给招走了,说是乡里缺人,让那些人做了文职。” 这也是真实的,许多乡镇上,招收当地识字多的人,做了文职。 因为之前的文职,跑的跑,死的死,剩下的不多了。 这也从侧面反映了,寻望乡所有的村中,应该没有多少识字之人。 怨不得在合同中,被欺骗了呢。 宋桢将这些村民问了个遍,基本上就是这些情况。 然后宋桢将目光转向了钱某:“叫什么名字?” “草民钱得,东家便是马场的主人,叫钱真。” “钱真还未传唤到吗?” “回大人,钱真现在我们正在寻找。” “怎么回事?” “人并不在平日里待着的地方,县城都问遍了,并未发现此人。” 钱得却反对说:“不会啊,今天上午,我还见到东家了呢。” 宋桢看了他一眼:“在哪里见到的?” “就在马场啊,中午才走的。” 也就是一个下午的时间,人就找不到了? 是因为马场出事了躲起来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