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洛西村沈家,大开宴席,远亲近邻纷纷涌来,流水家宴绵延百米不绝。 那场面之宏,几十年未见。 流水宴接连摆了两日,把这些汉子妇人累的不轻,下午把院中早早的收拾停当,便都回去休息了。 沈瑞把未用完的各类肉菜打了一包,又进屋拿了一些银两包好,一并交给苏墨,让他给大壮家送过去,然后才转身回屋。 玉珠已经打好了洗脚水,放在凳前,沈瑞把鞋脱掉泡进温水里,连日的疲惫顿时便烟消云散。 沈清和沅伯坐在院中说话,小婉緾着沈母给她玩绕绳子的游戏…… 孩童的嬉闹声,让平静的夜倍感温馨! 玉珠帮沈瑞洗了脚,也忍不住去了院中,听沅伯讲一些西域的奇闻异事。 “瑞哥,瑞哥……有人找你!” 沈瑞正坐在椅子上打旽,院门突然被推开,苏墨跑进来道:“瑞哥,外面有几个人找你!” “找我?”沈瑞一惊:“周家又要闹哪出?” “不……不是周家!”苏墨头摇的像波浪鼓。 “那是谁?” “不认识!”苏墨道:“看样子像外乡人,风尘仆仆的!不过那人说他姓孙,和你是旧识,特让我来提前给你通报一声。” “哦?”沈瑞听了浑身一震赶忙问道:“那人多大年纪?” “大概六十来岁吧,跟他同来的还有一人,面皮白净,鬓发飘然看起来像个书生,却又身着戎装,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卫,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沈瑞喜的拍手道:“那老者定是孙大人了……” 话音未落,院子里突然一人朗声笑道:“不知沈公子可曾在家?” “在,在……哎呀,孙大人您怎么来了?”沈瑞顾不得穿鞋便迎了上去! 两人见了面分外亲热!沈瑞把四人迎进屋,孙承宗这才看到沈瑞连鞋都没来得急穿。 他不禁笑道:“沈兄这样让我不禁想起了曹操和许攸的典故啊。” 沈瑞忙道:“孙大人言重了,曹操乃是一代枭雄,我哪能跟他比,再说许攸是投奔曹操而来,这典故着实不合适,都怪我刚鲁莽了,不当之处还望海涵。” 孙承宗捏须笑道:“你我是至交,何须这么客气,只是个玩笑而已。”他说着沉吟了一下道:“还有,不要再叫我孙大人,我现在是一介草民啊。” “孙大人谦虚了……” 几人说着话,玉珠便端了茶上来。 沈瑞介绍了苏墨,父母等家人,这才看着孙承宗身边的那人开口问道:“不知这位是……” “哦!你看我都忘记给你介绍了。”他说着闪身介绍道:“这是袁崇焕,袁将军,字元素,我的门生也是挚友。” “哎呀!原来是袁将军……”沈瑞激动的走过去握了袁将军的手。 “没想到能见到袁将军本人,真是三生有幸啊!” 沈瑞看着这位晚明的大将,不禁心中感慨万千,他曾经战功赫赫,令后金铁骑闻风丧胆的一代名将,五年后却被诬陷与后金勾结,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崇祯手里! 他曾经为崇祯立下汗马功劳,却反被崇祯凌迟处死了,抄没家产,家人也被流放三千里,死状之惨千古未有! 圣上宠信阉党,导致蓟辽督师孙承宗因阉诬陷打击愤而请辞造老还乡,如果当时有孙承宗在,他和袁崇焕构筑的山海关防线将无懈可击,山海关有两人镇守必然固若金汤! 有他俩在,后金铁骑绝不敢善动! 然而,大明统治者的一通骚操作,直接导致边关防线后撤400里,损失粮草数十万担,给后金打开了直逼京师的通道。 袁将军道:“早听恩师说过,他有一故交在洛西,是锻造高手,善造兵械,今日一见,没想到果然少年才俊,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年青,真是年少有为啊!” “袁将军过奖了……”沈瑞说完请众人落坐。 孙承宗道:“你们受到圣上嘉奖的事我们都知道了,真是利害啊,袁将军已经向兵部递交了所需兵械的数量,估计这两日就会有敕令下来……” “不知需要多少?”沈瑞心中一惊,沅伯的猜测果然不错。 袁将军道:“斩马刀三千柄,腰刀五千……合计八千柄。” 这么多……沈瑞一听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朝延不是还有官办的铁器局吗?交给他们一部分进行督造岂不是更快?” “哎!”袁将军叹了口气:“现在北方边关与后金战事吃紧,河北唐山官办的铁器局屡遭后金袭扰,无法供应前线,而身在后方的鄂州大青山矿产丰富,圣上也是有意把铁器局设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