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 “姐姐,天地为什么是玄黄色,我怎么没看出来呢?”小姑娘眨巴着眼睛,一眼望天,问那少女。 少女笑道:“玄黄并不是单指黄色,‘玄’是指天,这个意思是说天是黑色的,地是黄色的。” “哦。那洪荒又是什么意思?是洪水很大,很荒芜的意思吗?” “哈哈,小脑袋还挺转动。虽然不完全对,但是也差不多吧。其实‘洪荒’代表的就是一个像是‘朝代’一样的东西,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个我们都不知道的、混沌的、远古的大荒年代。” “那么久啊?难道是一百年前吗?” “嗯,比一百年还要长,特别特别长……” 树后的郑清,不由得被少女的话深深吸引。 他家世代农耕,从祖上起就没离开过五杏村,家境也不好,读书识字更是不可能。长到了十岁,和他一直交好的朋友六子由于傍着他爹在苟家做管事进了学,他就每天等六子放学,好跟在人家屁股后头,缠着六子教他认字。所以,虽然他也念过千字文,但却只是跟着六子张口念天书,真正里面有什么涵义,六子说不出,他也不知道。 此时听见少女同妹妹讲解,只觉心动神移。于是乎,脑子一热,放下松枝,蹑手蹑脚跟在了二人后面,想看看她们要去哪里。 跟了一小段路,便见她们在一处用茅草做好的记号前停了下来,接着就听少女道:“梦儿,快看,有野兔掉进我们的陷阱了。” “啊,真的!姐姐好厉害,看我下去把它捉上来。哈哈。” “你慢点,不要着急,它跑不了。” 郑清听着她们的话,也不由得笑了起来。谁知,他满心满眼都在看着少女,却不想一个分神,脚下一滑,居然掉进了一个一米左右的坑里。由于事发突然,他完全没有防备,掉下去时,口里忍不住发出了低低的一声“呜哟。” “是谁?”少女闻声,回过头来。 郑清顿时大惊。他原本半截身上在外头,直直站在坑里,这要是被少女看见,他不得丢死个人? 于是,情急之下匆忙往坑里一蹲,一米多点的坑,恰巧可以容他蹲下,算是有惊无险。 然而他刚藏住,又感觉脚下有些软软的,睁眼一看,原来是一堆一堆青青的草苗。刹时不觉哑然失笑,看来,这是少女和她妹妹挖的陷阱,而这么柔软的陷阱,没有抓住野兔,却将他抓了个正着。 “姐姐,看,我捉住了,好大一只野兔哇。”那边传来小女孩的声音。 少女道:“梦儿,慢点,我拉你上来。” “姐姐,我记得那边还有一个洞,我们再过去看看吧。”小女孩说着,就要朝郑清的方向走过来。 糟了,她们要是过来,发现洞里蹲着个男子,这个尴尬可就大了。 郑清一颗心正慌得“扑扑”直跳,不知如何是好。不料就在这时,就听少女道:“算了梦儿,不去了,有这只野兔,爹爹应该不会骂我们了,还是回家要紧。” 接着,姐妹二人便走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郑清心里方才松了一口气。他嘲笑着自己的胆小,暗自摇了摇头。 少女的脚步渐渐走远,她的声音也在最适合的时候传来。她像是在和小野兔对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小兔子,我叫李心月,这是我妹妹李心梦。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会掉进我们的陷阱里?下次可不要这么不小心啦,知道吗?” 我叫郑清。 郑清在心里这样笑着回答。第一次,他希望自己来世能变成一只兔子。 从那天起,李心月就像一棵种子,种进了郑清的心里,并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发芽,开出了美丽的花苞。 所谓“少年思春最单纯”。为了能再次见到李心月,郑清回家后仔细的诵读了《千字文》和《诗经》,还不辞劳苦“横跨”三个村子,有事没事踱到李家村周围,假装散心。亦或是去松林里,早上出去下午才回家,祈盼李心月能再去抓野兔。只是,他这样傻傻的守了一个冬天,也没能再见上一面。 直到来年的花朝节。 那时,紧邻村子的少女们都出来“祈花神”,李心月也跟着大家一起出来‘采青’。 郑清正在小溪边捉鱼,他腰挂一个鱼篓,手抬一个捕网,刚从溪边上来,正面就碰见了李心月。李心月穿着一身灰布衣,头上戴着用迎春编成的“花环”,长发飘飘、如仙下凡。 郑清当场就不会动了,他像做梦一样呆呆看着这个“从天而降”的仙子,连怎么呼息都快忘了。李心月好像也看见了他,只是两个人的眼神并没有长时间对视,只是短暂地、像微风一样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