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唉声叹气地在那里坐着,不时回头望望身后的男人,不时地还抹几把眼泪。 这时,两个年轻女孩走了过去,本来想买一套煎饼,但看到摊位的情况,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看到这个情况,张小道大概可以确定,这两人就是王宝的父母。 “看什么呢?” 见张小道愣神的看着对面,王东明端着一碗臭豆腐走了过来,也向着对面看了一眼。 “冬瓜,你想吃煎饼吗?” “她家一个买的人都没有,肯定不好吃,吃别的吧。” 张小道没有理会他,径直走了过去。 “阿姨,我要一套煎饼果子。” 妇女似乎没有听见,依旧低着头,张小道只好把声音提高了几分。 “阿姨,阿姨,我要一套煎饼!” 这才妇女听见了,一个愣神,用腰间满是油污的围裙擦了两下脸,抬起头来带着笑意。 “好,好,要几个鸡蛋?” “两个吧。” 妇女开始忙碌起来,可却看得张小道一阵心酸,妇女脸上双眼通红,两道泪痕依稀可见,面对顾客的那种笑意更是牵强无比,面对生活的打击,这该是多么的无奈。 此时,王东明也走了过来,看了妇女一眼,突然一怔,凑近张小道的耳边小声说: “对,就是她,我在医院看到她哭了。” 张小道点了点头,示意他别多话。 王东明打量着面前的妇女,还有她身后躺在板车上的那个男人,眼神中也充满了怜悯。 “阿姨,再来一套。” “哦,好,也要两个鸡蛋的吗?” “他长得胖能吃,再多给他加一个。” “加一个哪够,阿姨,再给我加两个。” 王东明也明白了张小道的意思,直接伸出两个手指。 妇女的动作倒也利索,两三分钟就摊好了一个,装进袋里交给了张小道,然后摊另一个。 张小道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连忙夸赞道: “您这煎饼摊得真好吃。” 妇女只是点头礼貌地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张小道继续没话找话。 “阿姨,在南方会摊煎饼的人可不多,您是不是北方人呀?” 妇女没有抬头。 “是,我是山东人。” “我说您煎饼摊这么好呢,原来是祖传的。” “也称不上祖传,就是在山东每家是个女人都会。” “会是都会,可也分手艺好坏呀,您这手艺肯定是最好的。” “可不敢这么说,就是勉强过日子。” 王东明见我们聊得挺好,也想插一嘴。 “您是山东的,怎么会来到南方呢?” 妇女一愣,没有回答,只是转头看了看身后的男人,又继续忙起手里的活,看得出,本来轻松一点的心情又陷入了低沉。 张小道瞪了王东明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王东明也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嘿嘿笑了两声便不再说话。 这时,第二个煎饼也摊好了,妇女把煎饼交给王东明后,低声说了一句。 “都是命。” 三个字充满了无尽的心酸和无奈,张小道和王东明也感觉心里堵得难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妇女转身拿出一条毛巾给男人擦脸,掩饰着悲伤的眼泪。 张小道赶忙问道: “阿姨,多少钱?” “二十。” 张小道拿出手机本来想扫码支付,但迟疑了一下,又装了回去,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压在一个罐子下,便拉着王东明走了。 这下王东明也安静了,一路上一个句话都没说,只是吃着手里煎饼,而且吃得很是认真,好像生怕浪费一点。 就在两人走了一会儿,等红灯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 “你们等一下,等一下!” 张小道和王东明回头看去,正看到那个妇女向着他们跑了过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本想赶忙跑掉,却看到妇女因为跑得太急一个趔趄,栽倒在了地上。 张小道赶忙跑过去把她扶了起来。 “阿姨,您没事吧?” 妇女站起身来,摇了摇头。 “没事,没事,对了,你们钱给多了,这是找你们的钱。” 看着妇女手里那一把零钱,张小道也不知道该不该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