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在大唐军队的影响,丝毫不亚于拿破仑在法兰西第一帝国中的影响。 实际上细究起来,会发现这是一个很恐怖的事实——拿破仑那可是近代民族国家的凝聚力。而李唐则是中古时期,只凭借一个名字,一首乐曲,就可以将濒临崩溃的人心凝聚起来,瞬间扭转战局,这哪怕在近现代社会,都是极其罕见的。 据资治通鉴记载,当时黄巢的起义军进逼凤翔,当时长安业已沦陷,黄巢的部队派人前来招降。节度使郑畋手下将士军心不振,都在想着投降,把老郑气得卧床不起。监军袁敬柔和黄巢的使者谈的挺好,谈完双方都很欢喜,就商议说吃个饭? 结果这吃饭不要紧,吃饭的时候奏响乐曲,将士们瞬间泪流满面;使者很奇怪,幕僚搪塞说:“因为相公(郑畋)风痹不能来,所以大家伤心悲泣。” 民间百姓闻者无不为之哭泣,郑畋听说后叹道:“我就知道人心还没有厌绝大唐,贼人授首之日指日可待!” 司马光记述这段的时候,并没有明确写出宴会中奏响的这首乐曲的名称,但也可能是根本不必写明——因为军队的重要宴饮活动场合一般情况下首选的曲目只有一个,那就是著名的《秦王破阵乐》。 结果自然可想而知,郑畋率军大破黄巢,斩首两万余级,迫使黄巢撤回长安。 故而崇圣年间的军士们见到李世民便欣然影从,也算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这一队八百余人,将他们全部带回长安,大概需要一万左右的情绪值。好在李世民和李治已经贡献出许多,倒也不愁带人一起走的问题。 丘神绩也被卸下盔甲,五花大绑押解在一旁。 李清颇有意味地看了一眼李贤的尸体,带上所有人开启传送,瞬间回到了长安城。 这一下,主动跟随李世民的将士们再也没有任何怀疑,此等神迹,只有太宗文皇帝显圣才能够展现。 而此时的大殿之中,朝会仍在继续,纳言刘齐贤出班奏道:“臣以为新帝登基后,应当迁入中宫,临朝听政,相王早过弱冠之年,并非年幼,为何还需太后垂帘,臣百思不得其解。” “还有什么?”武则天面色看不出喜怒。 凤阁侍郎胡元范亦出班奏道:“臣等以为太后年事已高,看见太后日日早朝,实在过于辛苦,臣等也于心不安,莫不如依照先帝遗诏,以裴相国辅政,皇帝临朝,凡军国大事,与太后相商。” “太后尽可以安心歇息,不必忍受日日垂帘之辛苦。”胡元范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话语里的大问题。 武后再怎么着也是个女人,你上来就说人家年事已高,这是特么武大郎喝长颈鹿奶,你是蹦着高地作啊。 “好吧,吾答应你们,以后吾不再垂帘听政。” 大殿上首,武后缓缓起身,走出帘幕,睥睨朝堂,露出一抹傲气十足的笑容:“其实老这么遮遮掩掩,也没什么用,吾看着也心烦……婉儿?” 上官婉儿应声道:“在。” “把帘子撤掉吧。”武后命令道。 “是。”上官婉儿应声称是,叫上几个侍女,把上方的帘幕抬走。 “这样就亮堂多了,我们也可以面对面的说话了,再也用不着藏藏掖掖的。”武后意有所指地说道。 她扫视下方,既然方才裴炎的人率先发难,那她还击便是。于是她开口道:“裴相国,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裴炎闻言缓缓出列,沉声说道:“臣也以为,太后当早日还政于新帝,莫要给小人以柄,兴兵作乱,致使刀兵四起,生灵涂炭。” “裴炎,难道你要抗旨不尊吗?”武后心头火起。 裴炎抱着笏板,身子挺得如松柏一般笔直。 “御座空空,旨从何来?” 武后见说不过,便使出经典扣帽子招数:“哼……怪不得有人说你包藏祸心,看来,果真如此。” “臣祸心从何而来?莫非太后要治臣腹诽之罪?”裴炎阴阳怪气地问道。 “哼,本后会查清楚的。”武后高声喝道:“来人!” “在!” 左右两班内侍出列。 “把他带下去!” “臣奉先帝遗诏,辅佐皇帝,何罪之有!”裴炎握着笏板,大声抗辩:“堂堂宰相,太后可一语定罪,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把他嘴给本后堵住!”武后戟指裴炎,怒气冲冲地叫道。 两班内侍立刻塞住裴炎的嘴,可怜堂堂一国宰相,竟被如此折辱着带下大殿。 左右两班朝臣心有戚戚,低声窃窃私语,皆有兔死狐悲之感。 “太后明察,左相裴炎一向忠心皇室,一时情急之下出言不逊,绝无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