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人脉就是这样流通的啊,我喜欢交朋友嘛。”
纪心荷默然许久,眉心忽添几分忧心:“刚送走一个,又来一个。讨不尽的便宜,吃不尽的亏。”
纪珍棠摇头说:“关系不一样,地位也不一样。根本没有可比性。”
“……”
纪心荷不应,继续做她的针线活。
纪珍棠躺在椅子上晃了晃,见她沉默下来,和她讲起心里话:“姑姑,钟逾白有权有势,他们都说他很厉害。我想的是,要是他能在生意上帮帮爸爸就好了,如果我可以帮到他,爸爸应该会稍微喜欢我一点吧。”
“……”纪心荷顿下动作,瞧她一眼。
她说着,自觉心虚,声音低下:“我是不是很异想天开。”
“简直做梦!”纪心荷不留情面刺破她脑袋里的幻想泡泡,“你有什么能耐叫人家帮你,做件衣服就叫人情了?”
这回换纪珍棠沉默。
她绞着手指,闷闷不乐。
几分钟后,纪心荷问:“你爸怎么你了?”
她低语:“没有怎么。只不过我去要钱,他态度冷漠,我很难过。”
她需要的是一段具有排他性的感情,无论亲情、友情、爱情,似乎对她而言,纯粹与专一都那么难,她要和很多的人分享一份爱,是她的宿命。
纪心荷听了却说:“别自寻烦恼,想这些没意义的事,什么爱不爱你,拿到生活费不就行了。”
纪珍棠嘟哝:“没有爱的话,多一点点喜欢也可以啊。我本来也没有想过他爱我。”
想了很久,纪心荷说:“我联系看看,也不知道人家老太太能不能看上眼。不过如果他执意要给钱,我
也没办法。”
纪珍棠展颜一笑:“我懂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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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举起手机:“那我跟他说咯。”
纪心荷说:“叫他来店里。”
她话音没落,纪珍棠急不可耐掏出手机,乐颠颠跑上了楼。
她推窗,伏在二楼窗前,阴雨天带来凉意的清风,拂过她温暖干燥的颊面,风吟混着电话里显得漫长的忙音,细细密密地落在她单薄的耳膜上。
等待的热切和焦急被放大。
十几秒后,电话接通。
纪珍棠压着嗓音,发出故意粗粗的、又有些可爱的声音:“哈喽,猜猜我是谁?”
非常安静的氛围里,钟逾白顿了顿,压低声音说句:“稍等。”
她听见那头传来一些发言的声音,大概是在会议室。随后他起身,走几步,皮鞋踩在地面,发出闷厚的脚步声,很快,门被关上。
到了一个空旷的环境里。
钟逾白克制着音量,又很温柔地出声,和她打招呼:“下午好,纪小熊。”
纪珍棠嘴角绽开一个明朗的笑。
男人也含着一点温润的笑意,接着说:“告诉你的姐姐,我在等她。”
她继续压着声,模拟着小熊音:“姐姐说,有好消息哦。”
钟逾白闻言,并没有太大情绪,也没有问是什么好消息,好像已经心知肚明,猜到结局,不意外,只是在几秒的沉吟过后,轻声问一句:“还有没有更好的?”
她问:“比如呢?”
“比如下一回,在哪里和她碰面?”
纪小熊露出一个软软的笑容:“她说,希望你尽快来雨灯街找她,快点快点,速度速度!”
钟逾白忍俊不禁:“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