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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什么焦虑,我在网上查了查,什么原因?轻度的应该不太要紧,应该不会……”纪桓说着,试探的眼神看她,“不会有什么自杀倾向吧?”
纪珍棠笑笑说:“没有啦,焦虑就是穷思竭虑,抑郁才是想死。”
纪桓松一口气:“没有就好。”
从爸爸提心吊胆的眼里,她看出来了一点点人情味。很难得也很珍贵。
纪桓个头不高,长相也平平,坐下来与纪珍棠等身,没被她遗传一丁点外貌的不足。她跟妈妈倒是一个模子刻出来。
两个人的长相没有重叠之处,看起来不太像家人。
“对了,今天给你打三千块钱收到没。”纪桓问她。
“嗯嗯。”她看到时还好奇,怎么一个月给两回生活费,“为什么又给我打钱呀。”
纪桓说:“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小电车?去买一辆,就别老是骑别人的。我看你从宿舍到教学楼,上坡下坡也太累了。学校建在山上就这点不好。”
纪珍棠鼻子酸酸的,想开口,喉咙口哽咽住,便没有接话,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纪桓公司这个季度收成应该是还可以,他的心情随业绩起伏而上下变动,并不是由她决定的。
纪珍棠下午就去拿这笔钱全款买了辆电动车,粉白相间的颜色,很能满足她的少女心,车子到手那一刻,她就给取了个名字,叫粉白白。
她童心未泯,在粉白白的车头贴满卡通娃娃。
大功告成。
纪珍棠欣赏着她的车车,满脑子都在想爸爸。
一碗鸽子汤,一辆小电驴,就能买到她的开心,买到她一厢情愿的爱。
她一定是天底下最容易满足的人。
周五这天。
丁迦陵按时按点来接纪珍棠,他停在钟逾白指定的停车场。
入夏时节,她穿着简单明净,白t搭牛仔裤,扎马尾辫。从人群里走来,清水挂面不加修饰的一张脸,散发着一种毫不费力的美。
像只天生迷人的小狐狸。
纪珍棠找不着人,左右张望。
“这儿呢纪小姐。”丁迦陵把窗降下来,跟她打招呼。
纪珍棠小跑过来,跟他招招手:“你好呀丁先生,又见面了。”她上车,有礼地打招呼,露出甜滋滋的笑。
“你好,今天心情不错?”
纪珍棠微笑:“是你的老板叫你这样问?”
丁迦陵窘了一下,还在想怎么回答。
纪珍棠又说:“他为什么没有来?”
“钟总日理万机,我也跟着他连轴转啊。就这会子还能抽身出来溜达溜达。”
纪珍棠脑袋快探到前座,小心翼翼的:“你们这个沉章园是个什么地方?”
丁迦陵说:“钟家老太太退了休,这些年在这休息。”
纪珍棠托着腮,轻轻地“嗷”了一声:“那我要见老太太吗?”
丁迦陵笑说:“不担心,见不着。”
很快,到沉章园门口,纪珍棠站在褐红色的蛮子门前,欣赏着青砖红瓦,又仰头看花鸟树木,一应雅致。
丁迦陵去敲门。
管事的人叫徐妈,是个上了年纪的妇人。领她走进,递来的提梁锦盒里,说是装了些凉糕。
徐妈说:“是钟先生给您准备的。”
纪珍棠说:“谢谢啦,不过我不怎么吃糕点,给我也是浪费。”
徐妈微微一笑:“他说你喜欢。”
她带着三分好奇,将锦盒打开,看到里面的芭蕉糯米卷,椰蓉糕。
是妈妈的味道!
“是喜欢。”她感动地笑了笑,接过那只盒子。
园子很大,走了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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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领到一个合院的东厢房,徐妈给她看盒子里的布匹:“这儿一些料子,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全带走也行,都堆好几年了,客人送来的,都是好料子,咱们这里用不上也可惜。”
“哇塞好漂亮,我姑姑肯定喜欢!”纪珍棠轻轻碰了碰那些光滑的绸缎,她不太懂这些,但好货水货还是能从手感分辨得出,“我真的可以带走吗?”
徐妈温和一笑,点了点头。
她也笑起来:“你老板好大方呀。”
“不好的东西,他也不会叫我们送。”徐妈说,“钟老板是体面人。”
说到这儿,外面院里传来一道让她感到熟悉的,又有些锐利的女声。
“今天倒是稀奇,这块不缺人啊,我还说来看看有没有牌打。”
纪珍棠循声望过去。
徐妈往外面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想叫女人声音轻些。
池樱调头一看,却出言不逊:“你冲我嘘什么嘘呢。”
徐妈面色一青。
“好熟悉个一张面孔,”池樱又提防地看向旁边的纪珍棠,冷笑说,“怎么还打探到这来了?谁告诉你这么个地方?不过阿珩平常不来这里,你要求情也找错地方了。”
纪珍棠不解,正在揣摩她这个求情的意思。
池樱继续讥讽地说:“他换女友勤快你也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