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王佳芝,易默成。”
她惊喜地哇:“你看过!”
接着又道:“虽然王受到很多指责,但是我明白她的叛变,被爱的感觉太重要了,如果一个人被爱过,即便丢掉性命也是值得的。”
她能够接受被温柔处决,但不可以被冷漠豢养。
钟逾白说:“他们之间,似乎也不是爱。”
纪珍棠不辩驳:“有人说王佳芝恋爱脑,我很讨厌这个词,它很肤浅,不足以概括人对温暖的憧憬。他们两个是男女关系没有错,但叫她最后甘心赴死的,是生命里乍现的那一点点真与光亮。
“这无关爱情,真与光亮出现的地方,明明可以是父母,可以是朋友,可以是组织,但是最后却出现在一个不该爱的男人身上。”
她回想着书里的句子:“每次跟易在一起,都像洗了个热水澡,把积郁都冲掉了——我很喜欢这句话。”
就好像,她遇见了他。
钟逾白平静地听着。
这是一段注解,为她此前去找他时,说的那一句:我不想再怕了。
钟逾白听得懂,她也知道他听得懂。
像是一种另类的告白,从她口中说出,或者,更适合用委托与交代这一类词汇来形容。委托给他,她的脆弱,是源于对温暖的憧憬。
于是他回应,也给她一点承诺,隐晦又坚固:“你不会成为她。”
手腕被他反握,温暖的掌心,覆在她的腕骨。
“哪里疼?”钟逾白问。
纪珍棠说:“就是你抓的这个地方。”
他用指腹轻轻地替她揉搓着,这一会儿?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她没再吭声,也没讲故事。房间里光影暗沉,煤炉里的火光一跳一跳,纪珍棠敛眸像是沉思,又或是休息,钟逾白不敢太大声,怕吵到她不痛快,半晌,问一句:“还疼不疼?”
她眼眸委屈:“一点点。”
他笑着,宽慰:“要长出翅膀了。”
听他这样说,纪珍棠又想哭了。
她憋一憋,连忙忍回去。
“快点好起来。”钟逾白说着。
她还笑话他:“你就这么着急呀。”
他这一回却徐徐摇头,用无可奈何的叹息语气道:“是不想再看到你疼痛受苦。”
“……”
她泪盈于睫,缓缓地说:“钟逾白,我被你宠坏了。上次我在这里和姑姑吵嘴,把她气到了。是我不好,我的脾气变得很臭。”
他说:“她要是再和你生气,叫她联系我。”
“你能怎么样?”
“我惯的,我来担着。”钟逾白语气平静,“让她找我算账,不要跟你过不去。”
她笑了:“真这样说的话,姑姑会把我扫地出门的。”
他也笑:“那你就有理由来找我,换新居,柳暗花明又一村。”
纪珍棠抿了抿唇,不动声色地平复心情,把眼泪往回收。
“好久没见你戴这副耳环了。”钟逾白侧眸,看她耳下悬挂的珍珠。
她便偏过头,叫他看个够:“我今天突然很想你,就戴上了它。因为上一次还是你当时给我戴的,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份特殊感情。”
钟逾白沉思不语。
纪珍棠被握着手腕的时候,始终感受到他指骨的寒意,这会突然想起什么,说完便起了身,耳环随之在灯影里轻晃,她挪着步子往里走,一边说着:“对了,我想起来我这有副手套,我找给你,你一会儿戴着回去吧,外面冷死了。”
手套在角落里橱窗的顶层,纪珍棠挪了一张长凳,踩高去取。
翻找半天,终于拿出来。
两只毛线手套,互相拍拍,掸掸灰,她开心说:“找到啦!”
准备从凳子上跳下来,却没踩平衡,长凳的一头翘起,纪珍棠惊呼一声,跌落之际,被人眼疾手快地接住。
“小心。”
她顺势勾住钟逾白的脖子,电影里慢镜头的作用,是让观众体会这种漫长的旖旎。
而他似乎真被放慢的眼神里,满是让人琢磨不透的高深,有旖旎吗?在他眼眸垂下那一瞬间,似乎真的让她捕捉到一点,微妙的私欲。
钟逾白轻揽着她,用长臂将棉服收紧,隔着衣服拢住她实则细瘦的腰线,维持着这种晦暗的紧拥。
耳畔也没有宿命般的深情bgm,只有火烧煤球的声音,噼里啪啦,好像随着心里掖住那一点的情意,在细碎地滚落、显现。
他垂着眸,忽然倾身往前。
她明明戴口罩很安全,却吓得想要大喊一声:我今天感冒!
而男人总有出其不意的方式让她脸红。
他微微俯身、垂首,越过她被口罩遮满的脸颊,没有要占她便宜的意思,只是用唇峰轻轻碰了一下她耳侧在轻晃的耳环。
稍纵即逝的一个浅吻。
他亲吻了它,然后微笑着,在她的视线盲区说抱歉:“失礼了。”
钟逾白抬起头,温柔的唇线,慢慢回归她的视野。
“只是突然想亲一亲你的珍珠。”他为他这个奇怪的行为解释,一瞬的念头,没有鲜明的目的,于是做了,便就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