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于是她想起来,Oa还有一个不同,他们的法定结婚年龄是十八岁,刚好卡在高中毕业的年纪。 在考上大学后,鬼使神差地,她选了一门性别研究的选修课。 教授在讲课时说,Oa不被要求控制信息素,是因为社会希望他们展现美丽,并以此为生。 他们的稀有,让自己成了现代社会中的奢侈品,体态外貌、信息素、生育力,是他们的核心竞争力。 也就是在这一刻,她对Oa多了一点理解,觉得向他们展现出友善与包容并不是一件坏事。 每次早餐时间,女佣会与钟泊闲聊上两三句,发现他是个谈吐温和的人之后,问起了对方信息素的问题。 钟泊平静的面孔上,看不出一丝被冒犯的不快。他放下玻璃杯,耐心向她作出解答。 “不要紧,只是小的时候贪玩,弄伤了腺体,长大后发育不良,所以信息素特别淡。” 女佣不由看了一眼他的后颈,那儿光滑平整,看不出什么旧伤疤。 听他说得云淡风轻,她也没多问,开始为他打气。 “现在的医疗技术那么发达,老板一定会治好你的,放心吧!” 对此,Oa一笑而过,并不表态。 实际上,他并不想被治好,而在这一点上,很少有人能与他产生共鸣。 …… 目前为止,钟泊只与女佣、绑架犯两人有过交谈。 经过观察,钟泊发现这个小姑娘正把他当成一位客人,仿佛他只是受朋友之邀,到岛上来疗养的。 “为什么我就不能是被你老板绑来的?” 他以半开玩笑的口吻,试探对方的反应。 “陆先生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女佣以为这是Oa的小小幽默,轻易地被逗笑了,同时,她夸起自己的老板来。 “他可是我们MIT的优等毕业生,金融业界的传奇,底下一堆迷弟迷妹呢!” 钟泊有点意外。 这个绑架犯……是和自己一个学校的。 “这么说,他还是你的学长?” 女佣点头,同时表示自己目前大三,趁着放假,来打几个月零工。 学长的公司全球一年只招六个应届生,几乎是内定,所以她现在来套下近乎,还可以体验一番小岛风光。 “谁都知道,学历和人品不挂钩。”他切开培根,不动声色地说。 “我可不信你,如果真的是人质,怎么看上去一点都不想跑?” 钟泊的手一顿,没作声。 女佣见他沉默,以为揭穿了他,于是轻快地哼起小曲,收拾旧衣服,离开房间。 适时太阳拨开云层,让一束阳光透过玻璃与绿植,洒进宽敞的室内。 白色原木桌和精美的餐点上,落了千年木的叶状剪影,柔和的光斑下,整个世界都是清亮的。 钟泊独自留在房中,银质餐刀反着光,映出他冷然的眉眼。把刀具递到他手上,绑架犯先生似乎过于粗心了些。 还是说,这个Alpha对他,太过有把握? 空气中,信息素已若有若无,仿佛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幻梦。 ——看上去不想逃跑么? 钟泊眼帘低垂,女佣的话回荡在耳边,让他有点出神。隔了好久,他摸向口袋,里头空空的,没有香烟。 ——或许。 ——但也只是因为,自己无家可归。